进了宫,萧离刻意走得很慢,燕凌玥确实还有点不舒服,而且本身腿就有伤疾,走得慢看不出来什么,走得快就会显得很明显。
燕凌玥低下头盯着身旁萧离一直稳稳牵着他的手,心里像是含了块蜜糖一样甜。
二人直接去了皇夫宫中,来传令的太监说女皇早就在皇夫宫中等着了。
萧离进去的时候,皇太女萧祁和新娶的侧夫燕凌晖早就坐了很久,正和女皇二人聊着。
“离儿,怎的来得这么晚,你皇姐都已经来了半天了。”女皇看了看萧离身旁依旧带着面纱的燕凌玥,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惠王夫既然已经嫁进王府,理应是一家人了,这面纱,不带也罢,朕不会怪罪于你。”
燕凌玥正要说话,萧离捏了捏他手心,往前一步,“儿臣叩见母皇,皇夫,是儿臣起晚了,所以来得晚一些。”
“臣侍拜见母皇,皇夫,给二位请安了。”燕凌玥跟着萧离向上首行礼,说完,轻轻摘下面纱,“母皇说的是,臣侍以后进宫不会再戴面纱了。”
女皇和皇夫看着他脸上露出来那道疤,没说什么,但心里也还是觉得有损皇室颜面,更何况身为惠王正夫。
燕凌玥端着茶盏去敬茶,看见女皇和皇夫眼中微不可查的鄙夷,眼中黯然。萧离看不惯,主动说,“凌玥的脸是为了救我而受伤的,本不应该承受这一切。”
那边燕凌晖执着茶盏的手一抖,女皇惊讶抬眼,“你说什么?惠王夫什么时候救过离儿?”
“就是儿臣离京之前那次刺杀,是我们误会了,救我的人并不是太女侧夫,而是凌玥。”萧离将敬完茶的燕凌玥拉回来。
女皇看向燕凌晖,他努力保持镇定,“母皇,此事臣侍也是后来才从母亲那里知道,原来在臣侍和家母找到惠王之前,是哥哥先救下了惠王,是以大家都误解只是臣侍一个人救下了惠王爷,还请母皇勿怪。”
皇夫插进来,“往事都过去了,这些事就不提了罢,总归都是燕家的人救下了惠王,当好生感谢燕家的,陛下您说呢?”
女皇沉吟一下,也没再追问下去。萧离远远地看了眼皇夫欲将此事赶紧揭过的表情,眼中藏着无尽的冷意,皇夫对上萧离的眼,心里咯噔一声,难道她早就知道什么。
太女萧祁向来看不惯自己这个皇妹,打算先离开,“母皇,父亲,如果没什么事,儿臣这就先退下去了,署衙还有公务等着儿臣去处理。”
“好,你下去吧。”得到女皇许可,萧祁冲燕凌晖示意一下,转身就走,也不等他。燕凌晖看了眼站在一起的萧离和燕凌玥,觉得刺眼极了,咬了咬牙,努力跟上萧祁的脚步。
明眼人都看得出燕凌晖身子不太舒服,脸色有些苍白。
女皇留萧离和燕凌玥在宫中吃了午膳,呆了小半天才放她们出宫。
······
萧离正带着燕凌玥往宫门处走,远处一个小奴侍拼命跑过来,“惠王爷,惠王爷请等一等!”
那侍从气喘吁吁,“惠王爷,陈贵侍请您去宫中一见,还请惠王殿下跟奴侍走一遭。”
萧离顿了顿,“妻主,陈贵侍召见,你先去吧,我可以先去马车里等你。”燕凌玥推了推她。
“好,那你先去等我,我很快就来。”萧离握了握他的手。
······
陈贵侍的宫中装扮和他这个人一样的风格,华丽中透露着妖冶。萧离走进去的时候就觉得一股熏香扑面而来,不难闻,但有点刺鼻。
等她走进去,才发现身边并没有侍从候着,都退了出去。陈襄斜斜地倚在美人榻上,身上衣裳松松地搭在肩上,隐隐露出点雪白的肩膀。
萧离眼神一凉,低下头不看他,“不知陈贵侍找本王来有何要事?”
“你成婚了,我很嫉妒,所以想见一见你。”陈襄一双忧伤的眼望着她,她越发出色了。但她越出色,他就越嫉妒,越不甘心,不甘心这世界上有男人可以得到她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