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顺紧急给小元臻救治一番,情况也并未有多少好转:“靖王殿下,得找个安静的地方,草民才好给誉王殿下施针用药。”
元靖当即下令道:“统领护送神医和二殿下离开,本王会拦住他们!”
侍卫统领和几个下属联手阻挡元金徽的进攻:“请殿下先行,属下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保护殿下安全!”
这种紧要关头,元靖没有再多言,护着萧顺和小元臻一起往密道前方跑走。
他们刚出了密道,就被一伙人围堵住了,元靖认出了对方的头领,正是六王爷的心腹吴华纯,他朝着元靖拱了拱手:“近日宫中事件频起,微臣奉命在此等候两位殿下,接了殿下去与皇后娘娘和小殿下会面,请吧。”
“混账!你们把我母后和我弟弟怎么样了!”
元靖刚怒斥一声,远处就有人马赶了过来,是刘守常元帅和碧均岸带兵赶到了:“乱臣贼子,还不快快伏诛!”
吴华纯见到碧均岸,神色有一瞬间的僵硬,目光也垂了下去,但转瞬间就调整好了状态,朝他们拱手道:“刘帅,恩师。”
碧均岸翻身下马,看着自己曾经的学生走到了自己敌对的位置,他已经选择了自己想走的道路,心中只觉得感喟:“没想到,我们师徒再见面,竟是这样的场面。阿纯,你很有天赋,也足够努力,对世事洞若观火,也很有自己的决策力,可是你这次的选择,选错了。”
“那恩师就觉得,自己现在的选择是对的了?”
“古往今来,乱臣贼子都不会有好的结果。”
“不推翻一个旧王朝,如何建立起一个新王朝?如今不得民声的是他,为了千千万万的百姓,这个位置,也要有才能者居之。”
“你所效忠的主子,哪怕坐上了这个皇位,新王朝,旧王朝,都是换汤不换药,救不了百姓。一心只想大权在握,以权利谋私欲的人,又岂会真心为底下的黎民百姓着想?真正能让我们国家的百姓过上好日子的办法,是改掉旧思想,容纳新思想,改掉旧官员的恶习,迎接新的清廉风气,我们也在尝试推进这种改革。你们现在做的,是将我们的努力毁于一旦。”
“因为新的王朝,也意味着新的朝臣,恩师是怕自己不能为新帝所容吧。”
“阿纯,你好歹跟过我两年,我碧均岸是这种贪生怕死之辈吗?我一直想要的,都是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既然选择站在了现在的位置上,就要做出对国家而言等同的贡献。与其说我效忠皇权,不如说,我是为了忠于天下百姓,忠于自己的这身官服。”碧均岸往前迈了几步,极具压迫感,“你真以为你的主子能在朝中翻云覆雨?你们还是太乐观了,许多中立派在这种不确定谁胜谁负的时候,都会选择保守的那个,而那些对你们投诚的官员,本就是些墙头草,你们还指望他们多视死如归?朝中的官员,我已经尽数安排好了,你们赢不了。你们今日,有了逼宫的举动,除了让自己臭名远播,背负着谋反叛逆的骂名,再没有别的用处了。”
吴华纯别过眼去,深吸了一口气:“恩师说得对,你确实是个以身作则的好老师,可是今天,我也在为我的选择负责,不得不站在你的对面,对不住了。”话音刚落,便打了个手势,“将两位皇子拿下!”
刘守常先赶到了元靖身边保护,随后大叫道:“保护两位皇子!”
元靖还抱着小元臻,不好施展手脚,费劲的踹飞几个敌人,一支冷箭从身后‘嗖’的一声传来,让他头皮直发麻。
他凭借着听觉判断了冷箭的大致方位,翻身躲避,箭支擦伤了他的胳膊,好在没射到小元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元靖看到身后放冷箭之人,正是自己的四皇叔。他又连连发出几箭,元靖觉得自己和简誉在一起太容易被人盯上了,便在躲避了几箭之后,将小元臻递给了碧均岸:“碧尚书,我和简誉在一起太危险了,拜托你和刘帅先护送简誉去与我母后会合!这里不要紧的!要紧的是简誉的安危!”说罢又拉过萧顺,“神医和碧尚书一起走!到了安全的地方,先给简誉治病,拜托了!”
“殿下……”
“快走!无论如何都要保住简誉的性命,快走!我好歹会武功,能自保,先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快走啊!”
碧均岸只能点头,与刘守常打了招呼,刘守常便安排自己的亲信护送碧均岸和萧顺离开了。待他安排完,回过头来,元靖在与元金徽的打斗中,被吴华纯钻了空子生擒了。
有人质在手,他们更没什么好顾虑,利刃搁置在他脖间,姿态傲慢:“刘帅,麻烦让个道儿了。”
刘守常持刀的动作都有些僵硬,目光关切的望着元靖的脖子:“四王爷,您要考虑清楚,但凡靖王殿下有个闪失,您就真的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元金徽哈哈大笑几声,像是在嘲讽,又像是在自苦:“本王早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我不反,皇帝也没有给我留活路,那我就搏一把,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