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说来话长。”
芳时拉过那位端庄的女子,介绍道:“这位是内子,丘翎,阿翎,这位是我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欧阳谦,也是当今谦王殿下,这位是谦王妃,柒休觐。”
丘翎朝他们点了点头,欧阳谦和柒休觐朝她回了个礼,问道:“孤时孤芳和你爷爷奶奶身体都还好吗?”
芳时应道:“我爷爷奶奶已经去世了,我老爹老娘还在为他们守孝。”
“什么时候的事?”
芳时有些黯然:“两年前的冬天,老人家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好,早晚的事,好在他们走之前,没受什么苦。”
“带我们去拜祭一下吧。”
芳时点点头,跟丘翎一起关了门,去了孤家祖陵。孤时和孤芳都在,几人见面一阵嘘寒问暖,孤时连连问他当年的情况,欧阳谦大致说了一下,几人都一阵唏嘘,孤时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几年,难为你了,一个不小心就会丧命,还好,好好的回来了。”
孤芳抹着眼泪说道:“当年出了那个消息,我还不肯相信,他们都传你已经殉国了,我们还难过了好久,眼下见你还好好的,我们也能安心了。”
欧阳谦心里有些愧疚:“谦儿让你们担心了,爷爷奶奶去世,谦儿也没能来相送……"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欧阳谦给爷爷奶奶带了些水果吃食,两人给他们上了香,又默哀了片刻,孤芳扶着柒休觐直起身来:“孩子,我听人说你参军了,你在军营里这几年,可吃苦吗?”
“前两年吃些苦,后来习惯了,就好了。”
孤芳他们也听说了她把永生基地告倒的事,隐晦的没有提:“当年孤时知道了,不住口的赞你,你真是个好孩子,谦儿真应该好好珍惜你。”
柒休觐握着她的手,道:“他待我很好的。”
几人一起出去吃了饭,回到家,柒休觐挂心碧洲成的伤势,实在忍不住要提起了,就扯了扯欧阳谦的袖子,欧阳谦问道:“你们就是外面传闻医术高明的医师?”
芳时挑了挑下巴:“阿翎才是,阿翎的医术比我高明多了,你这么一问,想必前几日来求医的,就是你派来的吧。”
柒休觐恳切的说道:“是的,碧洲成元帅遭西麟贼子暗算,中了毒,身体很不好,请你们随我们一同去军营为元帅诊治好吗?”
芳时想了想,他实在对于跟皇权有关的东西都感到厌烦,更何况又牵扯到了国家党政。丘翎见他兴致不高,便下了逐客令:“我曾定下规矩,从不诊治达官显贵,医师能人想必还有许多,你们另请高明吧。”
柒休觐恳切的道:“丘姑娘,麻烦你,元帅的伤不等人,请你破一次例吧。”
丘翎表情淡淡的,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无例可破。”
柒休觐又看向芳时,眨眼间就要急哭了:“芳时,请你说说情吧,元帅曾是我救命恩人,又是我的恩师,于我有知遇之恩,请你看在往日的份上,帮我说说情吧。”
芳时没应声,其实就是在拒绝了。
欧阳谦安抚了柒休觐的情绪,让她在门外等着,柒休觐乖乖的到了门外等着,忐忑不安的来回走动着。
欧阳谦进了屋,又对他们二人说道:“我知道,你们以前就想跟朝廷官员彻底断联,此事你们有你们的原则,本也不该相求。但元帅一生戎马,为元国百姓呕心沥血二十余年,此时紧要关头被敌人暗算,元帅一经倒下,元国恐又要死伤无数无辜的百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救元帅一命,也相当于救无数百姓的性命。我在此,请求丘姑娘,去帮元帅诊治一下,看元帅究竟是何病症。他身体不适已有几月时间,在来找丘姑娘之前,元帅自己已找了不下十几位名医,皆看不出病症,我派人去请的大夫,也均没有办法,如果丘姑娘肯随我一同前去,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你们的身份,绝对不会给你们带来任何麻烦,拜托了。”
丘翎望向芳时,芳时沉默了片刻,道:“谦子,你知道萧叔遇害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