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柒休觐的心再如同刀绞,他们的对话也还在继续。
“哈哈哈哈,她不会是听说了你要来投奔她的消息,故意躲你的吧?”
“那应该不至于,也没人告诉她我会来不是?”梁新又猛吸了一口,酣畅的道,“老张,还是你的新货攒劲,真舒坦,不枉我跑了那么远的路过来,什么价买的?”
那人悄咪咪给他比了个手势,梁新发愁的‘啧’了一声:“怎么越来越贵啊?照着我在铁匠铺的工钱,我哪还供得起。”
“想想法子咯,反正咱们还未及冠,就算做了什么触犯律法的事,也不会判死刑的。”
柒休觐已经明白过来了,自己当时给他的十两银子,是被他拿来买这些玩意儿了。明明都是十几岁的青少年,可柒休觐却怎么觉得,他们就像是阴沟里的耗子一样,让人膈应又犯恶心。
“实在不行,我就回去把我那屋子贱卖了,然后装病,跟那婆娘装装可怜,卖卖惨,她总不能见死不救。你想啊,她能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这么帮下去,你相信她口袋里紧巴巴吗?我觉着,她是在蒙我们呢。哪有人有钱不知道自己享受,能那么好心的全捐给我们?真要是那样,也真是蠢得没药医了,趁早玩完!你说,我到她面前哭一哭,示示弱,让她把要贴补给下一个山头的钱省给我不就是了吗?谁还去苦哈哈的、累死累活的打铁挣钱!你们瞅瞅,老子的手都他娘的鼓起血泡来了。”
“我看行,等你好消息。”
果然,这就是斗米恩升米仇吧。
柒休觐踩着碎茬子走到前面去,不愿再听下去他们是如何取笑自己的好意的,也不愿再听下去梁新打算怎么算计自己,送他们去见官吧。
他们几个小混混见到柒休觐来了,吓得连忙扔了烟卷,可那有什么用呢?该看的,该听的,已经全进了她的眼睛,她的耳朵。
“柒,柒姐姐……”梁新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啥时候来的?怎,怎么跟来的?你……刚刚都听到……”
柒休觐往地上‘呸’了一声:“别再这样叫我,让我胃里直犯恶心!”
他们再怎么反抗,也不可能抵得过柒休觐的身手,全被绑了,扭送到了牢里。
柒休觐跟县官说起了他们的行径,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对于青少年的教育和看管,随便他们怎么处置。
回去的路上,柒休觐越想他们的话越反胃,终于在半路将肚子里的一点粮食都吐了出来。
想想她又觉得不甘心,转身又回去,跟狱卒交代了一声,就进了大牢。
梁新他们几人看到柒休觐来了,都有些畏畏缩缩,生怕她打他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