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欣慰的笑了笑,走上前拍了拍儿子的后背:“好,好儿子,有你老子的风范,既然你对阿宁有那个心思,那么男人就要说到做到,对女人的承诺尤其如此。如果你食言,就算你做了再大的功业,也没人会看得起你。”
“儿子记得,儿子此生,绝不负她。”
清廉在家乡待到了十五岁,然后就去报名参军,他平日里就有锻炼身体,又常年做苦力,有一身的好力道,是他们那一拨参军的人里最拔尖的。名字纳入营籍的当天,清廉就忍不住回家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然后,娶阿宁。
时间过了十年,两人都到了嫁娶的年纪,清廉看着祝春宁穿着嫁衣的样子,美的他移不开眼睛:“我的阿宁,我终于可以娶你了。”
祝春宁的笑意有很多娇俏:“爹娘还在呢,你瞎说什么。”
“我的阿宁太漂亮了,忍不住夸你,真的好漂亮。”
清老爷和清夫人欢喜的合不拢嘴,他们都盼着这一日,已经盼了很久很久。
成婚当日,风和日丽,连微风都吹得人格外舒畅,却在拜天地之时,一阵风沙吹来,邻居都被风沙吹得睁不开眼睛,待风沙过去,祝春宁已不见了踪影。
这个婚宴到底没有办成。
祝春宁在教书的时候,被路过的完颜斑盯上了,他佯装学生的父亲,说他懂得些医术,跟祝春宁搭话,检查了一番她的骨骼,发觉很适合为自己效力。
他暗中观察了她一些时日,每日清廉下工之后,都会给祝春宁带一种不同的好吃的去私塾接她,这样可以让她期待每一天下学的时刻。
“乖宝~今天给你带了几串鱼丸,刚出锅的,快趁热吃。”
祝春宁则会先给累坏了的清廉捶背捶腰,而后在他跟前吃东西,她似乎要喂给清廉吃,可清廉看着好吃的鱼丸,咽了咽口水,还是摇头拒绝。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啃了一半的大饼子,揪掉了上面的霉菌,张口啃了一口饼子。
祝春宁推开他手上的饼子,咬了一颗鱼丸,突然覆了上去。清廉宠溺的笑笑,亲了她好一会儿,松开后,才梳了梳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意有所指的道:“香~”
当他看到他们二人如此辛苦却可以那么幸福的时候,眼中翻涌着汹涌的恨意。自己这么尊贵的人都失去了爱人,可这些贫贱的百姓却可以拥有自己一生都不会再有的温情,何其讽刺?
婚宴上,祝春宁穿着一身喜庆的红,被抓到了西麟密室,惶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现在这个境地,她还是爱惜的攥着自己的袖口,这身喜服是哥哥花了好几个月的工钱买来的,他日夜不分的干活儿,就是为了让自己穿上整个镇子最美丽的婚服……
完颜斑露出了彻底不用伪装的笑:“一个女人,如此不知羞耻,青天白日与人卿卿我我,看来,你很喜欢欢乐之事。好,我成全你,我会往你的意识里,加入足够多的成分来满足你。”他拽着祝春宁的手,匕首划破了她手腕上的血管,她痛的大叫,血流进了瓶子里,瓶子里的液体又进入了血管,完颜斑眼底嗜血的笑意让她惊恐到直接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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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春宁恢复了记忆,眼角含泪,柒休觐见状推着她往地牢走:“此地不宜久留,你快给清廉解开镣铐,我们一起回家。”
祝春宁快步的往前跑着,到了牢房,跟清廉对视的一刹那,眼泪奔涌而出。清廉看到她的状态,就知道她恢复了记忆,他的脖子往前伸着,眼睛一直注视着她的眼神,迫切的想站起身,可锁链桎梏的他无法起身。祝春宁走到牢门跟前却止了步,早已泪流满面,清廉张着双臂想拥抱她:“阿宁……”
祝春宁一步步都踏在了他的心上,终于,她跪坐在他面前,牢牢的抱着他,发出剧烈的哭泣声。
“阿宁,乖宝,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