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休觐好不容易一通亲亲安抚给他哄睡着了,欧阳谦睡梦中也不安稳,柒休觐低头看着他憔悴的睡颜,心中五味杂陈。指尖微微抚平他的眉头,欧阳谦的两只手拽着她的袖口,极没有安全感的姿势。柒休觐把他放到床上,然后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就准备把他放下了,欧阳谦却一下子皱紧了眉毛,喉咙里发出惊惶的声音,布满血丝的眼睛睁开了。
看着他发炎了的眼睛,柒休觐心疼的想哭,手上安抚的顺着他的背,低声哄道:“你乖,我在这儿呢,你要好好睡一觉才有精力啊,睡一觉,听话。”
“我梦见,你又走了。”欧阳谦揪着她的袖子,委屈的瞥她一眼,像只满心欢喜摇着尾巴冲向主人,却被主人踹了一脚的狗狗。
“没事,我不走,哥哥,你真的需要休息了,你太累了,睡一觉,好不好?”柒休觐再次把他按在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看着他满是血丝的眼睛,凑上去亲了一口,鼻子一酸,“眼睛都红成这样了……”
欧阳谦把眼睛闭了闭,酸涩的难以忍耐,过一会儿又睁开了:“你别走。”
“我还走去哪儿啊?你再这么折腾一次,我的心都要碎了。”柒休觐在他身上打着拍子,“乖,闭上眼睛,我就在这儿,哪儿都不会去,我守着你睡觉。”
“这些天,我就像生活在噩梦里一样,你干净利落的走了,什么都没带走,我没有任何头绪,无论我有多想你都找不到……我就怕这是我做的又一个美梦,等我醒过来,你还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你都不要我了,连一面都不让我见,我还能怎么办……”
柒休觐捧着他的脸,凑上去低声道:“是七宝不好,是七宝该打,等你休息好了,七宝乖乖给你打屁股,你打多少下都行。睡吧,我陪着你。”
欧阳谦睡醒了之后,眼睛里的红血丝下去了一些,柒休觐一阵嘘寒问暖,欧阳谦心里痒的好像猫尾巴扫过了一样,先撇过那些不说,搂着柒休觐的腰就压了下来:“去,把门锁上。”
柒休觐心底起了戒心:“你还伤着呢,你想干什么?”
“是你说的,乖乖让我打,快点,把门锁上,快去。”
柒休觐想了想,还想拉扯一番:“你现在可是病人。”
“快点!”欧阳谦加重了语气,透露着许多急不可耐,柒休觐只能站起身,去把门锁上了。
欧阳谦的眼神稍稍迷离了起来:“脱了衣服,到床上来。你肯回来,怎么都是我的福气,今天我就尽尽我为人夫的责任,好好伺候你……”
“不要!”
“不要也得要!”
欧阳谦一瘸一拐的下了床,伸出没受伤的一只手臂要拽她,柒休觐不想让他下床,只得自己凑了上去:“你快上去躺好,你脚不能受力。”
欧阳谦一把将她按在了床上,柒休觐脸色涨红,小声骂道:“你放开我!你不要脸我还要!”
“我有更有意思的东西,你要不要?”
“你……”柒休觐脸像是煮熟了的螃蟹,欧阳谦欺身压了下来,迫不及待的撕扯几下脱掉她的衣服,看到她身上多处刀伤剑伤和细碎的伤疤,动作蓦然停了下来,盯着那些伤疤看。
柒休觐故意戏谑:“怎么?谦帅看到我的身体这么难看,没胃口了?”
欧阳谦的手缓缓抚摸过去,柒休觐身上一阵颤栗,欧阳谦俯下身子,一条条伤疤吻过去,然后一遍遍的亲吻她的左耳,似乎这样就能抚平她所有的伤痛。两个人额头相抵,一切忙碌与浮华都和他们毫无关系,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帷幔拉下,缠绵缱绻。
欧阳谦的手缓慢的摩挲着她的左耳,伏在她微微起伏的颈间,感受得到她脉搏温热的跳动,似乎叹息庆幸着:“还好,只是八年……”
柒休觐出神的望着他干净清爽的发梢,蓦地问道:“我是不是比八年前更不招人待见了?”
“我进营第一天就将你在军营的六年打听了个彻底,他们都对你赞赏有加,说你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女兵,一次次的突破自己的极限,学习作战方法,慢慢的升为了教头、掌事、校尉、参将、副将、主将。我知道,在军营这种地方,女人高升比男人难多了。”
“都是元帅一路提拔,把我当亲传子弟教导,我特别感激他。可是,我就是太不容易满足了,得到了这个,还想要更多……人性果然是贪婪的……”
“因为那些都不是你最想要的。”欧阳谦扳过来她的下巴,笑道,“其实你最想要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