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纳兰未名,你一生行恶,没想到吧,你的孩子,是毁在了我的手上。或者,我不该叫她们姑姑,而是应该叫她们,姐姐!”
纳兰恒裕从人群中走到前面来,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阿康,你是不是失心疯了?你在这儿乱说什么?你是我的独子,怎么可能是你爷爷的儿子呢?你在说什么?”他看到自己儿子不屑的神情,似乎根本不想跟自己说任何话,又看向自己的妻子,“阿虹,阿康在说什么啊?他不是我的儿子,是我爹的儿子?是我的兄弟?他到底在说什么?”
谭毓虹趴到椅子上,嚎啕大哭:“都是他这个杀千刀的——!”
纳兰恒裕又看向自己站立不稳的老子,呼吸已经不稳:“爹……当年,你和我的妻子……你们……”
纳兰未名回避的反应也说明了问题,纳兰恒裕只觉得可笑,原来此事,只有自己这个傻子被蒙在鼓里。自己的爹看到自己儿子的妻子年轻貌美,就起了觊觎之心,他又是个不知道钻营的性子,就算被发现了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后果。自己当成亲生儿子养的人,是自己的兄弟,真是可笑,太可笑了……
纳兰世康完全不理会纳兰恒裕崩塌了信念的癫狂样子,将那些神志不清的女人们,一个个的都扔到了纳兰未名脚下。纳兰未名想到自己的女儿们都是因为自己,才被害成这个样子,惊吓过度,直接晕过去了。
“少爷,少爷,衙门的人就快找来了,少爷,我们先走,先离开这儿。”手下拖着纳兰世康离开了此地,纳兰恒裕回头看着一家子亲族,又看向自己痛哭不止的妻子,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嘶吼。
在这大家族里,他能力不济,全靠着纳兰世康撑场面,别人才对自己礼敬有加,现在自己才发现,能让自己直起腰板、引以为傲的人,是自己的爹和自己的妻子苟合生出的孽种。
纳兰未名昏过去了,几个晚辈将他搀扶着坐到了椅子上,纳兰恒裕几乎精神失常,可也没有人在意他。
有妇孺提议道:“圣旨已下,我们都无力转圜了,要我说,我们还是连夜离开这里,那些市井小民再闹腾,也不会一晚上不睡觉,我们收拾收拾细软,从此更名改姓去别地生活,总归是能混得不缺温饱的。”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这里我们是待不下去了,房子也被归为皇帝所有,这事闹得这样大,皇帝没有赶尽杀绝,也算顾虑我们的那些势力网,既然留我们一条命,我们就走吧。”
纳兰恒裕眼里闪过一丝幽暗的光。
这些人只顾自己荣辱生存,却毫不顾及自己,纳兰恒裕觉得这些人可恨极了,纳兰家本就应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己以为的儿子在外面劳心劳力,他们坐享其成,现在事情败露,儿子却成了他们口中的‘罪人’,人人都要辱骂几句。而自己,因为没有能力,更是不被人放在眼里。
等晚上大家都休息的时候,他悄悄往他们房里都吹了迷烟,然后逐一将其杀害,抛入了井中,鲜血染了整个院子。
既然他们如此绝情,那就一起死吧。
一家子无论老少,曾经都是风云一时的人物,而今却都死在了这个他们平素里看不起的人手里。
杀光了院子里的人,他连夜逃出门去,却被人射杀死在了门前。他甚至都没看到凶手在哪,心脏就停止了跳动,重重的摔到地上之时,还能感觉到疼,然后眼前就一片漆黑了。
暗卫隐藏在树上,一身漆黑的衣服自然与夜幕融合在一起,利落的收起弓箭,对身后的人说:“纳兰恒裕不满众家属不肯搭救纳兰世康,将全家人杀害后抛入井中,随后自杀殉子,散播出去这个消息。”
“是,统领。”身后黑影‘咻咻’飞走了。
元臻根本就没打算放过他们,只是并不能光明正大的处决他们全家,否则那些纠缠在一起的势力也够难应付。
第二天这个消息就传遍了,百姓们纷纷欢呼雀跃,不管他们是什么原因死的,只要是死了,大家就都高兴。他们的尸体被人打捞出来绑在十字架上,在菜市口挂了七天七夜,任凭百姓泄愤。
犯人都被处决了,柒休觐觉得心口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了,总算是了结了一桩最大的心事,心里高兴,就约了欧阳谦一起吃饭,想感谢感谢他。跟他吃过一顿之后,再约林聪薛昂他们一起吃。
家里还有没喝完的酒,她拿出来打开酒塞闻了闻味儿,享受的长吸一口气,准备好好喝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