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觐,无论何时何地,无论何种境遇,无论你是疯是傻,我想,我都会管到底,我不会,让你有一刻,只有一个人。”
柒休觐扶着地站起身来,明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张牙舞爪的前来找她,她还是毅然决然的出了门,与他们正面对峙。
她发现,这些人,还有楼房,全都是她的幻觉,只要她鼓起勇气,一切都解决的易如反掌。
她回头看了一眼方才那阴森的古楼,转瞬间就化为了泡影。
她长时间的奔跑和尖叫,身体已经脱力,毫无修养可言的直接坐在地上休息,刚闭上眼睛,耳朵里就听到了一些人的脚步声和火把燃烧的杂音。
柒休觐睁眼一看,前方一个个红色的火把正在往自己的方向移动,柒休觐扶着地起身,疑惑不已。直到那些人都来到了自己跟前,柒休觐看着那男人手上的绳子,脑袋里依然嗡嗡的,不知道这是什么状况。
“谦王在前面等你。”为首的那个男人开口说话,柒休觐想看他的脸,却始终是一个模糊的轮廓,她只觉得,眼前的人就像是鬼影子一般阴森可怖。
“谦王……?”柒休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个人按住,往嘴里塞了布巾,又用绳子缠着嘴巴和后脑勺整整三圈,确保她无法开口说话,才继续将她双手缚于身后,绑得死死的。
爱人重现的欣喜还未完全涌上,就被惊诧和恐慌代替,她想挣扎却根本没有力气,就这么被两个力大无穷的男人挟制着,往前面火把最密集的地方走去。
走得越近,柒休觐看得越清楚,一把好几米的大砍刀悬在半空中,地上是一个搁置脑袋的铁架子。柒休觐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挣扎着,妄想逃脱他们的桎梏,看向那个白色的身影,眼泪即刻便涌了上来。
待他们到了地方,柒休觐模糊的泪眼早已看不清欧阳谦的表情,只知道他根本没有动作,无论她怎么反抗挣扎,始终换不来他的一丝动容和心疼。
“古人云,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今有内子柒氏,天命不佑,未有子嗣,以致夫家无后。私德败坏,不守忠贞,□□通奸,败坏门风。为做天下万民之表率,今日在此,处死此等不忠不孝之人,让各位都看看,背叛丈夫的代价。”
柒休觐的挣扎在他说话之时缓慢了下来,她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说出这种话,她在感受到痛苦绝望之前,首先感受到的是茫然。
以欧阳谦的为人,她从来想不到有一天他会这样冰冷陈腐的说出这种鬼话。
直到男人再度推搡她,要把她按在那铁架子上斩首,上头的大砍刀摇摇欲坠,她才想起来挣扎,她挣扎的太用力,嘴巴被封住,可她喉咙里发出的闷闷的惨叫,简直是撕心裂肺的抗争。
世上只要求女子忠贞,男人却可以肆意人间,人生凭什么要如此不公?
柒休觐的嘶吼声几乎拉伤了声带,她双手握拳,使劲梗开了绑缚着她的绳索,翻身而起,将那两个挟持着她的男人推到铁架子上,大刀落下,溅了她一身血。
她缓慢的撕开嘴巴上的绳子和布条,转头看向欧阳谦,眼瞳全是黑色的。
“如果不忠贞是用这样的标准来衡量的。”柒休觐走到他跟前,微微的笑,“我觉得你可以死上一万次了,哥哥。”
欧阳谦被她按在铁架子上,砍刀来回劈了几百次,直到整个人都化为了一滩浓水。
柒休觐动了动脖子,咧着嘴笑:“我要把你们,你们,你们,这世上所有的男人,全都杀光。”
本来留在这儿看斩首的男人们吓得四处逃窜,可是没有一个人能逃得出她的魔掌,正当柒休觐打算出去继续杀人时,她脑海中又想起了一个人的声音:“你要是总因为这些外因而无法前进,那你的人生真是一眼就望到头了。咱们做人,必须要有一个强大的内在,内因是决定一切事物的根本。”“自今日起,你除了身负七十三营将军一职,也正式成为元安军的一员,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职责,为守护元国而战。”
柒休觐的身体晃了晃,眼瞳也在正常和黑瞳之间变换了几次,最终一股内力发出,整个林子都被那内力顶的向外延展,她最终还是恢复了正常,将这永无止境的噩梦打碎了。
柒休觐口干舌燥的望着这所牢笼,全身都湿透了,她连呼吸都觉得疲累。
如果,能活着……等这次大战结束了,她真的想辞官了,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去哪里,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