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廉哀叹一声,他真是不想让碧洲成这样夹在他们中间里外不是人。
永定的土匪并不单单只是土匪,他们与邵昌、铎义俊等人来往密切,都是将毒品销往各地的下线。
只是眼下碧洲成伤重,不宜再追查此事,他们便打算等碧洲成醒了,先送他回陇安养伤,然后她和清廉再一起回来办这边的事。
欧阳谦厚着脸皮来了碧洲成的房间,柒休觐一脸不善的送客:“公子身体不适,还是先去歇着吧,元帅这里有我们守着,不劳公子挂心。”
景鸿腆着脸进来,赔着笑说道:“我们也想关心关心元帅的伤势,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对着景鸿,柒休觐自然做不到那么不客气,只能转身坐下,不再言语,算是默认了他们可以在这儿。
欧阳谦在一旁坐着看她,她一会儿给他擦手擦脸擦身体,一会儿给他用香油润唇,一天过去了,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坐了一天了,不累吗?”
柒休觐没搭理他。
欧阳谦低下头自言自语:“如果我也重伤昏迷不醒,你会不会,也能这么照顾我……”
柒休觐冷着脸说:“你有小景。”
其实柒休觐不赶他走还有一个原因是,碧洲成喝药的这些贵价药材和人参,都是他花钱买的。吃人嘴短,虽然东西不是进自己肚子里,可她也还是承着他一份人情。
晚上,柒休觐就坐在椅子里打瞌睡,也没有回自己房间睡觉的意思。而欧阳谦一身的伤,竟然也跟着坐在那一整夜,柒休觐让他回去休息他也不肯,景鸿顶不住先去歇着了,一夜他们都没有开口说话。
到了第三天,碧洲成终于悠悠转醒,柒休觐的瞌睡虫也一下子就跑了,她赶紧起身坐到了床边:“元帅,您醒了?怎么样?伤口还疼的厉害吗?”
欧阳谦也站起身走到床边:“元帅,你怎么样了?”
碧洲成长舒了一口气:“没什么大碍。”
“你吓死我了……”柒休觐一下子就出了哭腔,握着他的手,看起来倔强又委屈。
碧洲成缓了缓,看向她的脸,无奈的笑:“好了,真是长不大。”
柒休觐的语气带了点埋怨:“你伤口还疼不疼?大夫给你治伤的时候,你人都昏过去了,可是还疼得发抖……”
“习武之人,都惯了,王爷无事就好。”
欧阳谦颔首道:“子逸多谢元帅拼死相救。”
“都是应该的。”
柒休觐说道:“元帅,您伤重,也不宜再查永定的土匪,我和清廉商量了一下,先把您送回陇安养伤,永定这边的事,让我俩来解决,好吗?”
碧洲成点点头:“那你们,也要当心。对了,清廉呢?”
“他已经动身去永定了,我把您送回去,就赶回来与他会合。”
“好。”碧洲成慢慢举着手,柒休觐会意握着他的手腕,他伸过去给她把眼泪擦掉,“好了,乖乖,不哭了,我没事。”
“那你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不许再这样,是哪样?碧洲成无奈,如果还有下次,下下次,他们所做的选择也都是一样的,就是舍弃自己,保护皇室的安全。
不过此事柒休觐正在气头上,碧洲成也不介意哄她几句:“好好好,都依你,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