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听他的,小萧,我,我没关系……”仲连喘着气说话,又被纳兰未名一鞭子抽断,“你这把老骨头也是够硬啊!我告诉你,今天他不交出元安军的机密,我就慢慢折磨你,你可要撑住了,七十二道刑罚我都能给你尝一遍儿。”
说着,纳兰未名的手下还真推进来了一个刑架,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刑具,仲连看到那刑架,后怕的往后缩着,却也只是徒劳无功。
纳兰未名几下撕下了他身上的衣服,血淋淋的伤口就这么直剌剌的露了出来,纳兰未名将鞭身抵在他脖子上,回头看仲萧:“说不说?”
仲萧咬牙切齿的怒视着他,却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
“仲将军好样儿的,我就看你,能□□到几时。”纳兰未名弃了鞭子,从火炉里取出烧的通红的烙铁,“这炮烙之刑,能从古延今,也是有它的道理的。这还只是一块小小的烙铁,在另一个地方,我还有一个烧的通红的铁柱,就是不知,仲总督肯不肯走上去?”
烙铁烫在仲连的胸口,仲连嘶声惨叫着想往后躲,来回挣扎,就像是一条濒死的鱼。
他疼的脸色惨白,大颗大颗的冷汗从额头掉落,仲连的眼睛勉强睁开了一条缝:“纳兰未名,你别把事做的太绝了,元安军,不是靠你一个人就能扳倒的,元安军的势力,你也插不进去!”
仲萧似乎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能不能扳倒他们,就不劳你费心了!老不死的!”
仲连强撑着一口气,破口大骂:“你以为,你另攀了高枝,其实,你是自掘坟墓!现在皇上是看元安军不顺眼,以后呢?你觉得你背后那棵大树,长久吗?”
纳兰未名冷笑一声,用脚嘲弄的拨弄他一番:“至少,比你这个放任儿子搅局的人要好。仲萧,你到底说不说?元安军的内部机密,布防图,作战方法,还有手中的情报,说不说?!”
仲萧嘶声骂道:“狗娘养的杂种——!”
“说,还是不说?”烙铁使劲往仲连胸口的伤处钻,他身上早已鲜血淋漓,他微眯着眼睛看仲萧,哑声道,“小萧,儿子,对不起,是爹对不起你和你娘,爹这几年,一直都想弥补你,可是现在,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你能不能,原谅爹……”
纳兰未名哂笑一声,将变黑的烙铁放回了火炉,又换了把匕首抵在他心脏的位置:“还真是父子情深啊,仲萧,你老子肯为了你去死,是不是很感动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仲萧使劲挣扎着,绳索近乎将他双手勒断,可他全都是徒劳的挣扎。
纳兰未名将刀刃刺进去一分,逼着仲连道:“让你儿子张口,否则,这刀子可是削铁如泥啊,仲总督,你不怕死吗?”
仲连虚弱万分,求助的目光看向仲萧,见他没有要说的意思,便摇了摇头。
纳兰未名的眼睛盯着仲萧的神情,匕首一点一点往里钻,血顺着刀口流到了地面,滴滴答答的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异常刺耳。
仲连痛苦的挣扎着,却在纳兰未名的桎梏下,根本逃不脱。
仲萧终于忍不住嘶吼:“住手——!住手——!”
刀刃卡在一个地方停住了,纳兰未名逼问道:“说,还是不说?!最后一遍!!!”
很显然,今天他必须要在兄弟们和仲连之间做出一个选择,他唯一的筹码就是元安军战无不胜的机密,那是关乎一个国家的生死命脉,交出去,也就等于将元国的国运拱手让人。消息流露出去,元安军整体都会背上这个黑锅,百姓心里的铜墙铁壁会轰然倒塌,他们也会为皇上所不容,元安军个个都是刚烈忠臣,此举无异于将兄弟们置于死地。他一个人摸爬滚打长这么大,好不容易遇到了待他如骨肉的兄长,自己出卖他们,跟狼心狗肺的畜生有什么区别?
纳兰未名见他动摇,哪里还肯给他斟酌的机会,匕首压着仲连的胸口,一声高过一声的逼问:“说不说?!仲萧,你说不说?!”
仲萧挣扎的累了,身体骤然软了下去,一行眼泪滑了下来。眼前的两人都安静的看着他,等着他这个最终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