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萧……”郝如常揽过他的脑袋靠在自己肩上,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他眼角滑落下来,“我记忆中,我母亲过的,都是暗无天日的日子,毫无人权,任人欺辱打骂。她在我还小的时候,一次次的想投井自尽,我娘虽然不说,但我知道,她那时候想,如果她死了,仲连再娶,我的境遇会怎么样,会被仲家直接扔了,还是会被人虐待,母亲辛苦的活下来,都是为了我。她是高门贵女,承受妻妾相争的算计,丈夫的轻视,比一般的女子更难忍受,可是她爱我,她爱我……”
郝如常摸着仲萧的脑袋,一时也有些感触:“母爱,真的是很伟大的。”
“母亲对我说,我是她生命的传承,所以我每做一件事之前,就会想想这句话。我刚出仲家的时候,才八岁,在我又冷又饿,快活不下去的时候,我捡过别人掏掉的一沓银票。可是在我想去买饭吃的时候,我又想起了母亲的话,我又把钱还给了失主,那时候我就发誓,这辈子,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做出有辱母亲的事情来。”
“你做到了。”
仲萧抹了把眼泪,抬起头来:“三哥,那些人一定不简单,看起来不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内幕?”
郝如常犹豫了一番,仲萧催促道:“如果他们真的做这些伤天害理的恶行,我就不能坐视不理。”
郝如常叹了口气:“好,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经插手了这件事,不如好人做到底。”
郝如常跟他大致说了一下自己知道的情报,随后看了看时辰,道:“再等等就天亮了,你要是真想去做,我们再去问问别的兄弟,把知道的信息都整合整合,做好准备再出发。”
仲萧点点头,看了一眼椅子,道:“哥,你为了守着我,就坐在椅子上睡的?”
郝如常被他一提醒,才觉得累,站起身伸展了一下四肢:“没事儿,咱们习武之人,在哪儿都能睡着。”
“到床上来睡吧。”
“成啊,再过一个时辰左右,就要起床晨练了,再睡会儿吧。”
元安军在陇安的只有程让、盛喆,其余兄弟都去了别的营地,几人一合计,盛喆又去跟自己酒池肉林场子上的朋友打听了一番,得知了他们那个地界,名叫‘暗门’,专门做些买卖女子的勾当,低价买入,高价卖出,获得天价报酬。更有甚者,还有很多女子被做成了玩偶,以供心理畸形的客人观赏玩乐。
仲萧气愤的猛拍桌子:“如此十恶不赦的罪人,却还能安稳生活这么久!”
程让拉了他一把:“坐下,听他们说完。”
仲萧只能继续听下去。
局势分析清楚了,只是,他们做这些砍头的生意,自然知道安全是第一位的,暗门里外驻守的高手不少,就算他们几个武功高强,也不一定能硬闯进去。
仲萧道:“那我们就伪装成去玩的客人,先杀外围的看守,再去里面救人。”
几人排着长队,前方还有十几个正在等待检验身份的人,仲萧使了一个眼色,身后的程让便会意踹了他一脚:“哪个不长眼的,敢挡在我前面?”
仲萧灵活的一闪,那一脚便踹到了前人身上,前面那人被踹的往旁边歪了歪,回头看去,拍了拍身上的泥,上前去推搡:“你有毛病啊?踹我干什么?”
前面几个人都是一起来的,见自己人吃了亏,便都围了上去,顿时乱作一团。
检验身份的人见状,便示意手下人去看,几个拿着刀刃的守卫一路小跑赶了过去:“几位大爷,别打了别打了,此地不可以打架斗殴,守则都没看吗?”
他们不肯停手,那守卫便出手去拦,俩人一左一右架住了他,仲萧寻着个间隙,一刀捅进了那人的身体,随后便闪身避开。
“何人在此闹事?快停手!”
程让眼皮一挑,一脚踹翻了那几个赶来的守卫,检验身份的人见状,示意守卫都上:“有人闹事!给我拿下!”
仲萧借此机会,一个空翻上了二楼,二楼的看守听到了动静,拎着手里的大刀左右查看,仲萧绕到了他身后,钳制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扭,那人转瞬间就断了气。
仲萧瞥眼看了眼下面已经打的不可开交,上面的守卫也被解决了。
他借助匕首插入墙壁的力道,再次翻身向上走,到了三楼,没有停顿,直接一个横扫,那守卫的脚腕骨就被踢碎,哀嚎着倒地了。
仲萧手抓圆柱,借力一脚踢翻了看守,再次向上攀登,趁着上面的人还没发现自己,一个旋身,匕首插入了那人的脖颈,又迅速拔出,将另一个提刀而来的看守踢下了楼层。
程让和郝如常、盛喆解决了其他人,几个人在楼上碰了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