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捂住她的嘴:“不许胡说。”
“我没想到呀,我没想到……怎么办……”
“我说的你不信,不然,你等元帅回来了,问问他?”
“你明明知道,元帅肯定会说不怪我的,可是,因为我的原因,让元帅饱受非议,这比杀了我还难受……”
“我知道,我知道……”苏九哄孩童一般轻轻拍着她,“元帅在你心里很高大,很圣洁,谁都不能往他身上泼脏水,这是你的立场。那么,你是不是也要听听元帅的立场?你看重的是元帅的名誉,元帅看重的是什么?”
柒休觐低声抽泣着,没吭声,苏九道:“我去给你打洗澡水,好好泡个澡,今晚我陪你睡,有哪里不舒服,头疼,心里难受,都要告诉我,我陪你说话。”
苏九打水之时,有人带着窥探的目光,好奇的问道:“苏姑娘,七叔最近是怎么了?为什么老是在哭啊?还有,她为什么会……住在元帅房里?”
苏九瞥了他一眼,眼神冷冰冰的:“每个人都有不如意的时候吧,你没哭过吗?哭两声有什么好打听的?还有,她住在自己房里,请不要乱传谣言。”
那人在苏九走后翻了翻眼皮子:“嘁,当谁不知道似的,孤男寡女的硬往元帅房里挤,不然怎么能升这么快呢。”
从营帐后面走出来几个人,眺望着苏九的背影,问道:“说什么了没?”
“是啊,真是好奇,心里直痒痒。”
“还能说什么?人家还能自己承认不成?不就是为了往上升,死皮赖脸的爬元帅的床吗?这你们还看不出来?”
“啊?不能吧,元帅也不是那种人啊。”
“啧,元帅就是再清心寡欲,也是个男人吧?哪个男人能抵抗的了人姑娘一再勾引?”
“可是我总觉得元帅不是这样的人,柒将军也不是这样的人,她挺正直的呀,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我也是这么认为,如果真是柒将军……行为不检,元帅定会把她逐出军营的,元帅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被人威胁利用。”
“是啊,况且,柒将军还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元帅带出来的人,我不相信能坏到哪里去。”
那人不屑的斜了斜眼:“嘁,你们眼光不行。”
“好,是我们眼光不行,你们眼光最好了,我敢确信,柒将军去元帅房里,又夜夜啼哭,一定是有苦衷的,说不定遇上什么事儿了呢,她依赖元帅,就去找他了呗,就你们哪,巴不得咱们元国的主力都倒台吧,我们走了。”两个人结伴而行,剩下的三人继续嘀咕。
“你们这么相信他,他是你爹啊?真是好笑,人心隔肚皮呢,谁知道他们表面正人君子,实际上什么样。”
“就是,男人才了解男人,元帅面上越是刚正,我越觉得他是装的,关上门来,不一定是什么牛鬼蛇神呢。”
“而且她老是一阵一阵的哭,听着怪渗人的……”
“难道……”那人勾起嘴角,瞅了瞅四周没人,才继续说,“是元帅有什么特殊癖好?”
这个议论的人,他曾经在碧洲成的管辖军营里,因为心术不正,多年前被碧洲成教训了一通,踢出了他的军营。后来他又转投了仲萧的营下,一个小人物,谁又不会记得,所以在军营里混了这么多年日子,如今逮到机会,就想过过嘴瘾,也来往碧洲成身上泼点脏水。
“聊什么呢?热火朝天的。”清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几人惊吓不已,回头去看,却见清廉一脸冰冷,望着几人的眼神不带有任何温度。几人慌张的躬身叫道,“清廉将军,末将,末将,只是随便闲聊几句,闲聊几句……”
“军牌给我。”清廉伸出手,几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哆嗦着交出了军牌。
“元帅和柒将军的清誉,岂是尔等可以诋毁的?”清廉的身形让几人感到了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元国实在不需你们这样的士兵,为国效力,我会吩咐下去,你们自去请辞吧。”
几人呆滞在了原地,纷纷跪地哭求:“将军,将军恕罪……”清廉转过身,蔑视的看着他们,“不要扰人,回家种田去吧,好歹是条生路。”
跪坐在地上的三人愤恨而又哀戚的道:“这是什么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