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洲成的亲信迟疑的劝了他两次:“元帅,柒将军在您屋里,这男女有别,终会有诸多非议啊……”
碧洲成两次都没说话,亲信只能尽自己所能的去控制谣言。
柒休觐吃药吃的暴躁易怒,加上身上疼,总是把着碧洲成不放,每次他要出门,柒休觐都要闹上一阵子:“你要去哪儿?你不要去好不好?”
她晚上还经常做噩梦,起先碧洲成会非常敏捷的下去安慰,后来长时间情绪的积压,他白天劳累一天,晚上回去还睡不好觉,经常精神疲乏,站着都能打盹儿。
柒休觐意识中能察觉到自己的哭闹让碧洲成睡不好觉,于是她默默的找了一卷胶带,撕下贴到自己嘴上,这样自己不会再哭出声;又笨拙的拿绳子绑住自己的手脚,这样自己不会乱扑腾,然后躲到了柜橱里睡。
第二天碧洲成没见到柒休觐,刚想出去找,就听到了柜橱里有呼吸声,他僵硬的走到柜橱前,打开柜门。柒休觐满脸泪光,倚在柜橱边上,嘴巴被封着,手脚被绳索勒的掉了皮。
他又震惊又痛心,可是连叫醒她都不忍心,或许,应该给她找人疏导疏导情绪。
碧洲成握着柒休觐磨出血痕的手腕,小心的捧着吹了吹:“休觐,别让我想拉你一把,都找不到你的手在哪里。”
柒休觐醒来的时候,发现柜门是打开的,碧洲成在桌子旁坐着处理军务,见她醒了,就走了过去,将束缚着她的东西都解开取下来,柒休觐内疚的说:“我很吵,会打扰你休息的。”
碧洲成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向她伸出双手:“没有,你一点都不吵,我没听到声音,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是不是?来,出来,到床上去睡。”
碧洲成把她引到了床上,盖上了被子。
柒休觐再次醒来,看到自己在床上,手腕上还上了药膏打了绷带。望着空荡荡的屋子,满心的失落,倒了一碗茶,吃了几颗药,塌下身子坐在床上发呆。
碧洲成从营外进来,见她醒了,就来问她感觉怎么样,柒休觐摇头说没事,问他去哪儿了,碧洲成扬了扬手中的竹笺:“分营地有事需要我走一趟,大概五六天回来。”
柒休觐本就心情沉重,加上噩梦缠身,再加上吃药的副作用,头疼的要命,她自己一个人受不住,总要闹脾气。碧洲成一看她的神色,就暗叫不好,果然柒休觐拽住他的衣服哭了出来:“你老是要出去!”
碧洲成无奈道:“公事,我必须要赶去处理,你去苏姑娘那住,我让苏姑娘陪你。”
“我不让你去,你换人去!”柒休觐哭得鼻涕都出来,碧洲成要给她擦,她抗拒着不让,碧洲成无奈的道,“这是公事,我必须处理,你别闹了啊,我让人把苏姑娘喊来,让她陪你回去。”
柒休觐的情绪异常糟糕,哭得抽噎不止,怎么也不松手,甚至在清廉进来催促时都不撒手。清廉看了看碧洲成的脸色,心知公务着急,上前劝解道:“休觐,元帅这边有急事,我去找苏姑娘来接你,可以吗?”
柒休觐依旧嚎啕大哭,不肯应声,也不撒手。清廉瞧她哭得揪心,蹲下来,试图安抚她:“身上疼得厉害吗?还是脑袋里难受吗?安神药吃得太多了?难受的紧吗?”柒休觐没吭声,碧洲成知道她性子上来了是不会理人的,抚着额头叹了口气,“你不用理她,就让她哭,我看她能哭到什么时候。”
柒休觐闻言更是大力的拽他的衣服,碧洲成被她拽的摇来晃去,也没忍心打她,只能让清廉先出去。他在里面好哄歹哄,她就是油盐不进,时间紧迫,朝廷公务如何能一再推脱,碧洲成怒斥她一声:“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然后抬起脚步要往外走,柒休觐手里还拽着他的下摆,被他的力道带得跌跌撞撞的下了床,跌倒在地抱着他的腿不让他走,脸上眼泪鼻涕蹭的到处都是。
柒休觐哭得几乎喘不上气,碧洲成看她的脸涨得通红,怒火稍稍平息了一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近乎烫手!柒休觐一把挥开他的手,不让他试温度,碧洲成向外喊道:“清廉,传林羡过来!”
“不要!”柒休觐大喊道,可因为嗓子沙哑,也没什么威慑力。
碧洲成一把拖过她的身体,要把她弄床上去,柒休觐不肯,剧烈的反抗,她太瘦了,碧洲成担心自己的手劲太大,弄断她的骨头,也不敢用力,一时间也弄不住她,头疼的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