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前她曾向他求助过一次,想要鹤顶红,安瑞前思后想,他也想帮柒休觐逃出去,可是他只是一个看门小厮,没有能力,要如何帮忙?他觉得或许死亡对她来说是真正的解脱,可是纳兰世康若是中毒死在了这里,恐怕自己连同一家老小都活不成了。他不希望让她那么早死,也不想自己受到牵连,就没有答应。
如今听着里面的动静,他的心就像在锅里煎,良心在谴责他,理智又在告诫自己不要多管闲事。
“你学得可真像啊,下次公开表演的时候,可以考虑带上你,哈哈哈……”说着好像又化身成了驯兽师,扬手一鞭子抽下去,清脆响亮到让人发颤,“屁股再翘高一点!”
“你不是想尿吗?在我跟前,我看着你尿。啧,狗就是你这么撒尿的?腿抬高一点!”
过了一会儿里面又传来了两声巴掌着肉的脆响:“非得打着你,才知道怎么当条狗?嗯?你怎么就这么贱啊!”
整个过程不知进行了多久,直到安瑞听到鞭子落到地面上,砸出一声响声,而后就听到了里面粗重的喘息声,和伴随着不堪入耳的话语:“你他娘的还真有天分……”
安瑞听着里面嘶哑的哭喊声,煎熬的揪住了手指,虽然当年只是滴水之恩,可毕竟是对自己有恩。
差不多快天亮了,安瑞听到里面传来了穿衣服的声音,急忙站起身想回到房门前去站岗,可是蹲坐了太久,腿脚都麻了,缓了一会儿才匆忙跑过去。纳兰世康从屋里出来,酣畅的酒也醒了不少,就是累,扬手给了安瑞一串银钱,满是高高在上的不屑:“赏你的。”
“多谢纳兰公子。”安瑞连连颔首躬身,“公子慢走。”
阿钊为难的跟纳兰世康说道:“少爷,少夫人……都派人找到您住的地方去了,今日要不要回去看看啊?”
纳兰世康嗤笑道:“她乐意找,就随她去。”
“可她毕竟是姜老的孙女,您这样下她的面子,怕是老爷跟姜老都没法交代啊。”
“我们本来就是政治联姻,她入我家门的那一刻,就应该知道,独守空房是她自己的选择。”
“那属下去回了话,就说少爷忙完了自然就回家了,让少夫人不用担心。”
“那小婊子要是肯放下身段,我跟她装装恩爱夫妻也没什么,偏给我整清高的那一套,看着就恶心。”纳兰世康的身影渐渐远去,安瑞忙进屋去,看到她的惨状,步子顿了顿,给她放了热水到温泉里,好了之后眼睛瞥向一边,小声交代道,“姑娘,我给你放了热水,你……你快去洗洗吧。”然后又回到门口去,带上了门。
柒休觐沾了鲜血的手指一遍一遍摩挲着地面,眼睛里空荡荡的什么都看不见,身上鞭痕犹在,脸上泪珠还未干。她累得倒头就睡,体力极度的损耗,让她这几天来一直没什么力气。
傅青山来给纳兰世康送分基地的资料,瞧见了地上趴着的人,随口问道:“弄进来的新人?”
纳兰世康应了一声,接过了那些资料:“嗯,滋味儿还不赖,你要不要试试?”
傅青山瞥着那半死不活的人影,撇了撇嘴:“看起来都没了大半条命了,我没什么兴致。”
“长得是不行,但摸起来还挺爽的。”纳兰世康食髓知味,新鲜劲儿还没过去,尤其是征服一个在外界看来声名显赫的将军,能给他很大的满足感,这几天没事就往这里跑着。
“这样?”傅青山走过去,用脚将她拨正,瞧见了她的脸,嘲弄的脸色突然变了,蹲下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拎了起来,“哟,是她啊?”
傅青山还记得当时在船上被她打伤的事,问道:“怎么弄进来的?”
纳兰世康道:“这婊子从章慎手中救下了一个军妓,下了那小子的面子,他气急败坏,给卖进来的。”
傅青山冷笑一声:“原来是这样……她不是就喜欢当英雄吗?不是能打吗?去叫阿杰他们一起来。”
柒休觐迷迷糊糊中被人弄醒,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迷糊的人影。
彭杰弯下腰去看她的脸:“这就是你买来的那个将军?”
柒休觐瑟缩着转过脸去,他们这些人的目光简直能把人射穿。
纳兰世康点点头:“怎么着?是不是太老了点?”
“我倒觉得挺好玩的。”彭杰一阵恶笑,与纳兰世康耳语几句,随后传来了几人一起的恶笑,柒休觐心知不好,可又能做什么?
不消一会儿,门外有人拿来了一些刑具,柒休觐手脚并用的往后退着,却始终退无可退。彭杰手里拎着一把倒钩,朝她招了招手:“来来来,你不是将军吗?那你应该挺能打才对啊,来,今日就跟他们比试比试。”
柒休觐恐惧的看着那些令人头皮发麻的刑具,慢慢爬过去,彭杰利索的用两把铁钩穿透了她腰两侧的皮肤,很有准头的没有碰到要害,拉扯着她站起来。柒休觐疼得死去活来,可是浑身脱力,连惨叫的声音都弱了下来,不得不跟着他的手走。
她没有内力,又身受重伤,哪里打得过身强体壮的男人,有些刑具打在身上没什么声音,但却好像疼到了骨头里。几人饶有兴致的看着地上不断蜷缩哭泣的人,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血腥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