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一两个时辰,女大夫出来,递上了一个药方:“去取了药材煮水,给她药浴。”
林聪忙让人去办,不多会儿手下就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又赶忙去煮药浴的水。一阵忙活过后,林聪焦急的问道:“大夫,她怎么样了?还有性命之忧吗?”
女大夫的声音异常清冷:“那谁人知晓?还没治你就问,恕我无法回答,若能解得了,我会告诉你们,若解不了,我也会告诉你们,急什么。”
林聪被噎的够呛,这时候也不能对人发脾气,只能继续在外面苦等。
天黑了,他们还在外面守着,女大夫擦了擦额上的汗,终于是出来了,林聪迫不及待的凑上去:“怎么样?”
“用此药方,毒已经稍见缓解,可见此方有效,此后,日日以此药方沐浴,不出七天,便可解了毒。不过……她身上伤的有点惨,你们要进去,做好心理准备。”
“多谢大夫!多谢大夫!不知大夫可否能多留几天,待到她的毒完全解了,你再离开?”林聪眼巴巴的道,“你想要多少钱都没问题!”
女大夫闻言却皱了眉:“你若说这话,我便不治,你若说为同僚友谊,我还可留下。”
林聪明白过来这女大夫是瞧不上铜臭,当即笑道:“好,好,多谢大夫了!去,给大夫安排好上好的房间,请大夫安置下。”
林聪等人走了进去,柒休觐还醒着,林聪走到跟前,看到她身上数不清的伤口包扎着,露着染血的微红,全身上下没几处地方是没包扎的。柒休觐疼得满头大汗,却很高兴:“阿聪,我能活下来了,是不是?”
“是啊,大夫刚刚说的话你听到了吧?只要七天,你的毒就全都解了,我就说你可以活下来吧,这回你信我了吧?”
柒休觐噙着劫后余生的微笑:“嗯,信你。”
顾琼有些无措的看着她,柒休觐又道:“顾帅,元帅,还好吗?军医给他看了吗?”
顾琼点点头:“军医给他看过了,他一天当中,大半时间都昏睡着,毕竟是伤到了靠近心脏的地方,得养些时日。”
“一定要好好照看他。”柒休觐又皱起英眉,“千万不要因为元帅伤着,让小人有可乘之机。”
顾琼无奈的道:“这还用你交代?”
柒休觐怔了怔,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太关心则乱了。”
“好了,休觐,你先好好歇着,我们都先回去,我让人在外面守着,你有什么需要就叫人,我安排的是姑娘,你放心的使唤,到了晚上我再来看你。”
柒休觐确实也觉得又痛又累,刚才大夫给她处理伤口,她几次都疼得厥过去了。
“好,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会好起来的。”
顾琼心想,若是元帅见到了她这幅样子,估计打自己五十军棍都消不了气。眼睁睁的看着柒休觐被那几条野狼撕咬,却不相救,转身而去,顾琼心里明知自己的做法没错,也还是过不去仁义这一关。
但碧洲成到底还是知道了,在他伤稍稍好一些的时候,披着衣服出去走动走动,走到了柒休觐的房外,听到里面有动静,他以为柒休觐回来了,心里又觉得好奇,这些时日,军中多少人都来看过他了,可柒休觐一直都没露面。此时听到她在屋里,只想柒休觐回来了怎么可能不去看自己?存了疑心敲门:“休觐,你在房里吗?”
里面的声音停了,碧洲成又敲了敲:“休觐,是你在屋里吗?”
柒休觐正在换药,疼得忍不住发了几声呻吟,就被碧洲成听到了,她心虚的看着林羡,林羡显然疑惑的歪了歪头,似乎在问她为什么不回话。
柒休觐一张口,声音沙哑的要命:“元帅,休觐刚从外面回来,待我休息好了,再去你营里见你。”
碧洲成觉得奇怪,加重了语气:“开门。”
柒休觐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身伤,还是坚持道:“元帅请先回去,你受了重伤,不可以在外面走动太久的,回去好好养着。”
碧洲成沉声道:“你既知道我重伤,为何不来看我?”
柒休觐哑然,不由得犟嘴道:“你受伤,我就一定得去看你吗?”
这哪里像是柒休觐说出来的话?这是什么鬼话?碧洲成再次敲门:“开门,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