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疼你了?我想杀了你!”元臻的怒吼和阴狠恐怖的脸色吓得小谦儿呆住了,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曾庄容听到动静急忙去劝,看到地上的碎片就知道了这件事的严重性,“皇上,皇上您消消气,不知者不罪啊,谦儿也不是故意的,来,您先消消气……”曾庄容将元臻拉开,又是给他扇扇子,又是给他递凉茶,身子还不忘将小谦儿给挡在身后,不让元臻看到他。
小谦儿被他勒令面壁罚跪,还不许他吃饭,曾庄容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哭得眼睛都已经肿起来了,半张脸夸张的肿胀发紫,曾庄容心软的安抚着小谦儿:“谦儿不怕,不哭了啊……”
小谦儿抽抽搭搭的哭道:“筠姨,义父是不是不要我了?”
“没有的事,谦儿打碎的是义父结发妻子生前最喜欢的花瓶,义父才这么生气,义父没有不要谦儿,现在义父心情还好一些,快来,跟筠姨一起去跟义父道个歉,说谦儿错了,来。”曾庄容牵着小谦儿的手,小谦儿乖乖的跟过去,看到义父的一瞬间还是害怕,可还是一步步走过去,跪在他脚下,抽噎着哭,“义父,对不起,谦儿错了。”
元臻不去看他,小谦儿膝行着到他脚底下,搂抱着他的大腿:“义父,谦儿已经没有爹娘了,义父别不要我……”
元臻一脚踢开他,也不知踢他哪儿了,就见到小谦儿口里呛出了一口血,在地上挣扎一会儿,就没反应了。
“谦儿!”曾庄容惊呼着跑过去,看到小谦儿一张脸苍白的近乎透明,一张脸已经变得乌青,慌张的叫道,“皇上,你把谦儿给踢坏了……”
元臻这才有点慌,叫了孤时过来给他看伤,等医治了他之后,这件事就以罚小谦儿关三个月禁闭作为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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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时走进承明殿,屏退了两旁的下人,还将门关上了,元臻被声响拉回思绪,抬眸望向孤时,孤时却一脸悲愤,元臻猜到了他前来是想说什么,先开口道:“刚回宫不去当值气势汹汹跑朕这儿来干什么?”
“干什么?我才要问你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把谦儿打成那副样子?浑身上□□无完肤!皇上,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元臻猛地将奏折摔到桌子上,怒吼道:“他死了也是活该!他死一千次都是活该!千刀万剐都不够!万箭穿心都不够!”
孤时被他激的眼前一黑:“你现在是冷静的吗!皇后娘娘对你再重要,她的信物抵得过一个大活人吗!你当真要为了一枚玉佩剥夺谦儿的性命!”
“他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如果不是朕救了他,他刚出生就被活活冻死了!朕救了他,好吃好喝的伺候他,结果呢!满身的少爷脾气,说话跟朕犟,做事跟朕犟!吃准了朕舍不得将他斩首,所以每次都敢堂而皇之的以身试法!”
“你真的动了杀他的念头?你真的想他死吗!”
“他死了又怎么样?他没爹没娘连个远方亲戚都没有,无依无靠,就算死了也没人会给他寻仇!朕是皇帝,整个元国没有朕不能杀的人!更何况是这种从来不懂得知恩图报的白眼狼!”
“他只是进了一次书房,开口说了一句话,真的罪无可恕到你非得杀了他不可吗!他从来不顾自己享受,一直用功学习,为你分担重任,他还要怎么懂得感恩图报?”孤时被他的话震惊到哑然失声,瞳孔缩了又缩,眼泪都飚了出来,颤抖着嘴唇,身体连连后退,“没爹没娘,无依无靠……你也知道他在这偌大的世间只有孤零零一个人,他把你和温妃娘娘奉为生父生母,你却看中了他无依无靠,不会有人给他报仇,所以可以伤他到这种地步……你,你,你怎么忍心……在他受那么重的伤没有痊愈的时候,还把他扔到那种偏僻的地方……重伤不治是会死人的!”
“他不经朕的同意,私自挪用国库二十万两黄金,换个人朕都将他斩首示众了,朕强行压下弹劾他的折子,免除他的死罪,只将他打为杂役,已经吃了不知道多少闲话了!”
“你就没问他把钱用在什么地方了?”
“他说全都用来帮朕稳固军心,打赏将士了,朕哪知他说的是真是假。”
“你不信他吗?你疑心他吗?”
元臻恼羞成怒:“你们凭什么要求朕无条件的信任他?”
孤时有一瞬间为欧阳谦心寒了,他只觉得他多少个日夜的殚精竭虑都是不值得的,多少句话梗在喉头,却没有力气说出来了:“简誉,你不该疑他的……你真不该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