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王顺势抱住他的腰,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着他,“好了好了,不哭了,山祠要当爹了。你再哭下去,孩子也会跟着哭,生出来一个爱哭的小孩儿。你胸闷和心情也相关,是我不好,扔你一个人在太后面前认错。辛苦你了。”
山祠解开了手臂,坐在床上泪水涟涟地看着她,使劲摇头,“不怪殿下,只怪我。怪我贪心不足。”回想起他对着徐扶楹的芸儿下手的事情,他心里有些害怕,他怕殿下会像算计徐扶楹的胎一样,因为不喜欢他的胎就想办法打了。
唐王想起从前的事,“不怪你。也许,只你殿中的腰枕除去了,所以在那个档口就怀上了。哪个时候你还心情不好,以为自己怀不上了。谁知,竟然那时候就有了。你要多加小心,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管了也让你忧心生气,上次看你管教偷偷拿了库银的小厮,你那样生气发作,肯定对身子不好。事情都丢给南蓉,要不就给太后,要不就竹厘公公。你就好好养胎,这孩子来之不易,万不能出事。山祠,怀胎对男儿的身子伤害太大了。你可不能滑胎。”
见她这样紧张自己的孩子,韩山祠也终于放心了些,“若不是今日这样,只怕还要等我肚子大了起来,才知道怀孕的事情。”
“是你一心都在旁的事情上,才没发现。”她看着山祠微微皱眉的小模样,真有意思。
山祠想起来岑氏流产的事情,一时有些心悸心虚,他好怕好惭愧当年的事情,当时的他一心怕有人先生下长女。现在他怀孕的月份在岑时毫之后,他也没有妒忌的感觉了。
一心就想安生把孩子生下来,不论是女是男,他都好生高兴。这种怀着妻主孩子的感觉实在太好了,妻主在身边陪着,自己又怀着她的孩子,仿佛没有比现在更幸福的时候了。他把头倚在她的肩膀上,“左右王夫快入府了,以后就有王夫管事了。”
他的手一直放在肚子上,不肯松手。
衍望看见他这副样子,不禁笑出来,“你松开手孩子也不会没。大约四个月就显怀了。慢慢身子就笨重起来。夏日里怀孕会暑热难受,到时候把冰块起出来,放在你殿中。”她摸了摸他的脸颊,摸得他有些发痒,痒得笑了出来。
“终于不哭了?躺会儿吧,我搂着你。你且在这儿躺着,等安胎药熬好了,你服下缓一缓再回殿里。”
她掀开被子,和他躺了进去。山祠依偎在她怀里,笑意怎么也下不去。
“我伺候你一年多了,终于有了,盼了这么久,终于有了。好像在寂寞的黑暗里,终于见到亮光似的。我还以为,我可能这辈子都怀不上。只能看着旁人儿女绕膝。”
唐王顺势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在他身上寝衣的提花纹上摩挲,“这袖口的红枫真好看。很衬你的肤色。”
“我就是喜欢红色,看着仿佛能给自己添些喜气一样。红枫看着那样炽热,像夕阳晕染天空的红。这寝衣还是过年时候做的,怕再过一个月就显怀穿不上了。我的肚子真的会一点一点变大吗?小孩子在里面一点一点长出手和脚?”
“以前不知道你这样幼稚,是不是从小装大人装的自己以为都是真的了?”
山祠睁大了眼睛,在她怀里一眨一眨地,“望娘,如果我不会管家理事了,每天都吃醋妒忌,也不会打算盘了,你···还会这样疼爱我吗?”
这句话逗得衍望哈哈大笑起来,“会。”
山祠很奇怪,“为什么?”
“疼爱自己的小姐夫有什么为什么?”
“哎呀,坏死了。这样不正经的话,当心被孩子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