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下渗一面出血,一面又有块状物排出。
医倌儿们在一旁唤道,“孕囊!是孕囊娩出来了!”
唐王看着那个孕囊,却比时毫流产时小得很多。
医倌拿着白布,捧起孕囊,正要拿走丢掉。扶楹像疯了似的挣扎起身,声声喊着,“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我的孩子!”
医倌儿不敢挪步,只能看着唐王的脸色。唐王坐到了扶楹身侧,扶着他的肩膀,又对着两名医倌儿摇了摇手。
医倌儿将白布里的胎囊呈在了楹夫人面前。徐扶楹连忙将那白布捧在心口处,“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为什么这样惩罚我!老天奶奶,神天菩萨!是不是我的孽我的罪!罚我便罚我,为何要伤害我的孩子!!!”
他的声音几近撕裂,唐王只能把他弱极了的身子搂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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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楹流产后,芸儿便没有出府。唐王的吩咐,此刻扶楹需要人照顾,便没有放他出府去。这时候,只有自幼的小厮伺候得周到。
芸儿捧着药膳到床侧。一旁的徐寰尘也是哭干了眼泪。
扶楹始终攥着那块白布不松手,眼神怔怔地。
“为什么···为什么···”
寰尘见他不肯喝药,不肯用饭。便亲手端着粥膳,到他身边喂他。
可扶楹还是不肯吃,他腾地攥住了寰尘的手臂,把寰尘吓了一跳。
“弟弟···那孕囊,是真的···你···应该是有孕一个月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又一直用针灸改变着脉象。所以连郭御医也没有发现。”
扶楹自己也能猜到,可这话说出来,如有雷劈,他昏然倒在哥哥的怀里。寰尘将药膳放下,像儿时一样抱住他。
“好弟弟,你为了少在冷水池子里待着,饮了那些寒药。现下寒气侵体,只怕要养上好一阵子呢。这孩子···这孩子···你便当,与她无缘罢。”
扶楹的哭声几乎哑然,没有力气再喊出声音。
“冤孽,冤孽!哥哥,是报应是不是?!是我的报应是不是!岑夫人的孩子,还有韩山祠现在也没有身孕,冤冤相报,终究是堕下了我自己的孩子!我那么期盼怀上娘娘的孩子,谁知终究怀上了,我自己却不知!却这样阴差阳错地,我自己亲手杀了他···哥哥,我有罪,我犯了天条,怎么不来阎王打杀我,却对我的孩子下手!”
寰尘想起来自己的那个孩子,与弟弟哭作一团,“弟弟,孩子无辜。只是我们生错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