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分徐家产业时,阎岱姬并没有分到半分。她转头去命手下人去往南丘国,捞了一大笔,将南丘国的丝绸倒到宁国来贩卖。奈何南丘国的刺绣、丝帛都比宁国做得更好,一下子在高端丝绸市场里,旁人的东西便卖不上价去。
林辞绣在京中的生意只有低端市场做得好。中高端的份额瓜分不到,一时犯了难,可气得是,偏偏百姓只认南丘国的货。像是中了什么魔一样。莫说林辞绣和徐家这样的老牌商客,任是宁国本土谁的货,都卖不过宁国的货。真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唐王和林辞绣想了很多招数,通过许如晦的渠道,复刻宁国的技术。学技术一时容易,可宁国的百姓却是像认血统一样,只要南丘国的丝绸。这样的事情,在往日里林辞绣也见到过。可却没有像今日这般,皇上开口要重整市监,广开商路。南丘国的东西倾销到了宁国,像星火燎原一样不可收拾。
林辞绣试了百遍,连带着捆绑宁国情怀都上了,终究无用。阎岱姬恢复了财路,便更精神了。连着徐家一起看不上。看她重新横行霸道在花柳街,唐王气得不打一处来。
不只是皇族,宁国这种北国文明的百姓们都对南国的金陵美景、粉黛美人、诗词歌赋、丝绸绢帛有一种骨子里的向往。
皇上更是在南省下旨建造了一个江南水乡风格的大型院落。以后便要在那边养不少美貌男子。贵族人家的男儿也要从小送到那边去规训一阵子。这个好活计,衍望买了个人情,给了南省织造。
许如晦摇着扇子对唐王劝慰道,“北国人向往江南,就像南方人向往北国的雪花一样。今冬在下终于看见了皑皑白雪,从前只在画里、书里见,可怎样的丹青圣手,都画不出真实的雪。空气寒冷的味道、不同冰晶的雪花,一脚深一脚浅的行走,哪一样都是亲身经历了才知道。”
众人且乐,又笑起宋玉如何坏,骗许如晦去舔冬天的铁门。
唐王笑罢了,忽而茅塞顿开,“这倒是点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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