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扶楹有孕后,唐王还总留宿在他处。到了晚上,又总是花言巧语地哄骗他行||房。扶楹知道自己遵循医嘱,是不该此时同房的。剧烈的房事会让胎像不稳。可他实在是舍不得放弃掉这样伺候唐主儿的机会。
被哄了几声,便与她跌入无边的夜色里。
扶楹看着红烛泪私心感叹,原来有了孩子这样重要。原来有了她的孩子,连带着对自己那方面的兴致都多起来。往日里从没有这样一夜连着要几次的时候。
女人,果然还是更看重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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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蓉并不敢去看唐王在写什么奏折。她知道唐王不说,若私自去看便是死罪。可她仍旧“冒死”递上了一句话。
参茶的清苦气息,热腾腾地飘在室内。
“殿下,奴婢冒昧,殿下是不打算放过徐从霜大人及其家眷么?”南蓉的语气和眼神都谨小慎微。
唐王抬了抬手,南蓉立刻将参茶奉上。
“果真苦。却没有莲心那么苦。”
“你想说什么?”
“奴婢···”
“本王是不想因为徐扶楹有孕就去给他母亲和什么堂姐求情。徐连芝死罪都是活该。徐从霜功不能盖去一切过失。都该罚。本王嫉恶如仇,你是知道的。”
“奴婢知道。”
“知道,还有什么话要说?”
“请殿下恕奴婢直言···殿下赏罚分明、嫉恶如仇自然是君子德行。可殿下不能只做一个君子。殿下日后要在朝政上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要上阵去连横合纵。皇上与百姓都能信得过殿下的行为。可殿下却不能只做唐王,您还是唐王府的家主。”
唐王喝罢了参茶,饶有兴味地看着南蓉。
“若是跟着您得不到一点好处,没有一点点逾越常理、逾越律法的利益,只怕只用严刑厉法,无法叫下面的人归心。府里的人跟着唐王,不只是想跟着一个明主,还希望自己的周身家眷能得到保障。先前的事情,叫阖府人心惶惶。罚也罚了,杀也杀了。这些家法后,是该施恩的时候了。否则,府里的老人儿们便只想着早日归乡,人员变动太勤,对王府与朝政都是伤害。”
南蓉说话带着胆颤,不知道后面等着的是什么。
唐王思忖片刻,“你说得对,我是不知该如何做一个家主。对奴才们严苛太过,也会失去人心。你接着说。”
南蓉见唐王未予责罚,心头紧绷的弦儿总算松了,“多谢殿下。奴婢只是觉得···就算皇上真生徐家的气,徐家也不可能一朝一夕彻底覆灭。若殿下将来想在朝堂上推行什么,也总需要有人应和才是。徐家把儿郎嫁给您,就是希望能得到些许恩宠。若一点偏重都不给,只怕以后不会有朝臣与您站在一起。”
“本王不喜欢文官弄权,可文官永远不可能不弄权。不若,本王的权与文官想弄的权,是同一个权的好。你起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