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辞绣女辞绣女得商路，衍望人掩王人谋仕途。（六）骑射场。

珍铂宫里，日光从窗外静照而入。

显王把头冠上的簪子为唐王束上，而后侧身，和禾王一同静静看着全身铜镜里面，一身银光盔甲的唐王。

禾王少有的笑逐颜开，“当真俊逸无双。若在三国——”她又一脸有趣地看了看另一边的显王，“若在三国，九儿一定也是子龙胆、周瑜貌的武将。”

唐王笑看着显王，连忙说，“百年的豪杰加在一起，也堆不出一分显王姐姐的英气豪迈。”

显王一边捏着唐王的甲胄各处，用手感受着合不合适，一边对着禾王道，“切，知道你在揶揄我没有九儿生得俏丽。母皇的天家富贵，楚傧的冷艳柔情，加在一起，不怪生得出九儿这样的风流样貌。莫说百年，千年万年也没有一个九儿这样的人物。”

九儿对着镜子，伪做憨憨一笑。

显王姐姐的模样无人不艳羡，那是一种忠勇无双的赤诚感。而九儿多了几分多愁善感与出尘含情。这样的容貌，便是谁看了不赞一句绝色。也不怪是怀春少年，还是内外文武，都赞颂她的颜色。

“量身做的甲胄，果真不错，还有一幅重甲，需在特定的战役才穿。有一套布面甲还在做，冬日战场上穿最保暖。这套盔甲，便是平时练武穿最合适不过。”显王掐了掐九儿的腰身，“如何？捍腰与腹吞之处可还合身？”

九儿点点头，“合身。这几片黄金甲片刻的是蟒纹。若在日头底下晒着，白雪在马蹄下映着，不知会有多么夺目。”

禾王将手中的令牌放在九儿的手心里，“你六姐那身麒麟黄金甲最有名，西北的黄沙和正午的太阳一晒，晃得对方的将领眼目眩晕。押送粮草时见过几次，当真无人不羡。”

九儿接过那柄象征着接应、借调粮草的令牌，又看着穿衣镜中自己周身的甲胄，以及——耳垂上那样更换了内里暗纹的虎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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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演武场。

二人身穿甲胄，周遭是京都护卫的军队。禾王则在一旁远观看热闹。

显王随意抖了抖手中的红缨枪，“骑马作战，红缨枪是最合适的。我宁国与南丘国对垒，望望用轻骑兵。西北一带常穿重甲。红缨枪最开始，枪头处的缨穗是白色。枪头扎进敌军的脖颈里，引血染上穗子，免得血溅自己一身。这缨穗此后便一早染了红色，故称红缨枪。取敌人首级，是最大的乐事。”

显王后退几步，余出了空间，随意舞了几个枪花。

“枪法最要，在于破对手的中线。若敌我接以中线相刺，则无意义。破对方的中线，才能刺对方的首级。”

“枪需用腰出力把枪头调转，马步若扎不住，光知道用手舞抢，万不能行。腰松一点，枪就会从手中滑出。练枪在表，练腰在里。”

显王腾空而跃、乌龙翻江，将枪当头劈下，震得沙土飞扬。起身以左手滑枪杆而退守，眼光瞄准了虚空的对手，后手推枪尾而突袭猛攻。又退守，仰身作躲枪之态，十字步随枪抡圆，当空猛刺。手在枪尾摇动枪头，防后力而退坐。

“枪法讲究三尖相照，鼻尖、枪尖和足尖。”

她花舞宝枪，似是闪避打乱对手的武器，又翻身而跃，当头猛刺。手摇动枪尾，枪头闪动如雷，似要挑对方的头盔。又翻身抡枪，后腿踢翻背刺的敌人，前手圆挑周身进攻的人。最后一枪猛击在地上，又抽手一弹，枪又回到手中，跪地以腰身带枪反复旋转，横扫敌军。

招式罢。

在场之人无不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