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倒是觉得自己习武偷懒了。入了冬总喜欢猫起来看书。你怎么在这儿?来参加萧则的婚礼吗?”
他父亲是萧家人,自然算是萧则那一方的亲眷吧。
听见她关心自己的行踪,凛冽不由得开心,“家父是萧家南系的一支,与萧恒嫣不大相熟。反倒是家母与先帝和韩太后有几分交情。宋状师也算是韩家的贵女,又是你的客卿,我自然该来贺一贺。只是我对京城的人不大熟悉,所以放下贺礼便预备走了。···你呢?”
衍望听出来,他是有话对自己讲,只是现在长姐对子与他的婚事未置可否,周围又有许多官员、眼线,不方便交谈。
“我的酒量不大好,饮了几杯已然醉了,这才要回府歇息。卫大人呢?”
“冬日饮酒自然该喝温好的,只是温过的酒浓度颇高,喝了自然容易醉。今日虽然雪停了,可雪化的时候才最冷,回到府上,还是该喝一碗热姜汤才好。”
衍望着实被他的关心暖到了,眼含笑意地点点头,“好。多谢关照。只是姜汤辛辣,我倒是不喜欢。”
“姜汤刚刚温时,放些椴树蜜和桂花最好喝。只是温度难以把控,记得叫你的侍女多嘱咐小厨房几句。那椴树蜜最好在你面前加进去,这样能在滋味最佳时喝到。”
“卫大人精于此道,我倒是受教了。”一个武将竟然这样细心,真是罕见。
“我···是想有一样东西给你。”说着,他把手中的画卷递了过来。“给你。”他这样直白地说,仿佛是觉得她一定会收下。
在他心里,他已然是她的未婚夫了,这样赠送礼物的行为并不算什么,更不想与她分什么你我。
衍望看了看左右,确认没有人盯着自己看,才接过来,“这是···”
卫凛冽见她收下了,很是高兴,“拙作不佳,希望你多多指点。”
上次的画她已然明白了他的心意,她也对凛冽有很多好感,可是她二人的婚事终究是要听皇姐的。
“我···我并不懂画,也不会画画。叫我欣赏,有如对牛弹琴。”
“见山不为山者,才是懂山之人。何况···我的画本为你而画,有什么懂与不懂之谈。”
他的话语这样直白,眸子里闪烁着好似星宿一般的光彩。
若要为自己寻找配偶,在望望认识的人里,也只有他会让自己觉得愿意。若说此生一定要娶正夫人,在衍望自己心里也会觉得一定是他,只能是他。其中有五分是欣赏,四分是好感,一分是想要权位。
若是私下,衍望听见他这样的表白,怕是会抑制不住地高兴,可她有皇族祖传的戒备心,怕眼下的事情被有心人看见,在皇姐面前告状。若是皇姐不想许自己与他的婚事了,怕是会怀疑自己私下与武将勾连。
所以,她尽力低着头,没有表露,直到压下了自己的表情才抬头,“卫大人对画参悟颇深。小王不如大人多了。此处风寒,小王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