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伪浓情碧壶锁捆裙臣,实堪伤玉势流红王孙。(三十三)
夜已深,再一次和她躺在良人居里已然是不同的心境。辜青林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倚靠在她身侧,轻轻拽着她的一缕发梢儿玩儿。她的头发不软不硬,很有韧性,像她的性情一样。能柔情地哄你,生气时又可怕得很。她的睫毛虽浓密,却不纤长,眉形干练又上扬。
已然是过了子时的,可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她说和他回来得太晚,怕惊动了府里,便要他陪宿。他明白,是她怕惊醒了岑夫人。
她一如从前一样温柔,压在自己身上亲了又亲。可缠绵拥吻后,却未动别的。大约她太累了,还是有些介怀自己呢?
记得自己第一次服侍她时,就是在这里。
那时候自己一心相付,终于有了回报,她怜爱自己为她的付出,终于被她发现了自己早就心动的弦音。虽然自己曾经,趁她熟睡时候偷偷亲过她,可真实地被她揽住,被她主动地亲吻还是不一样。被她抱着时能感受到她的需要和亲密无间,被她欺上嘴唇时能感觉到她与自己之间流动的爱意。
她喜欢自己戴着戏妆的样子,喜欢自己未|着|寸缕但是戴着小生的花髻、垂坠到|胸|前的样子。
她会拨开垂坠的穗子,穗子会在[·]上晃来晃去,挠得自己心里痒痒的。而后被她捉住。自己只能任由她把玩。
常年的练习,让自己的膝盖、腿上满是伤痕,她也会疼惜自己,不让自己跪着服侍她。她会轻轻抚摸自己的伤口,而后又变了一副凶悍的模样在自己身上肆意地倾泻。
那一夜后,自己终于放下了心结,不再一日又一日地在手腕上画艳红的桃花。被女人滋养后的样子,揽镜自照时,才会发现自己的娇柔妩媚。看着自己身上遍及她弄出来的红痕,微微疼痛之余,竟然有许多的幸福感。像自己被她刻上了痕迹,标记了这是她的人,自己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被嫌弃,被卖来卖去、轻易抛弃。
是她的宠爱一日又一夜地滋养自己。原来这桩事是令人欲|仙|欲|死,是缠绵悱恻,而不是痛苦与|凌|辱|。
自己不敢|喘|息,不敢|叫|出|声,总是怕被她看轻了去。而她又总是使坏要撬|开自己的贝|齿,要让那羞|人的|声音从唇|齿间|泄|露出来。
她说最喜欢看自己失态的样子,看鬓发散乱,在锦绣玉枕上的挣扎和放纵。
事后,她又会用胭红的戏服裹着赤衣果的自己,声声唤着自己的名字,青林、青林···又要让自己入戏沉迷,又要在最迷乱时唤醒自己···
她真是又好又坏透了···
自那之后,自己为了讨她的喜欢,便总在戏服下无有别的衣服那样引诱她。或者连戏服也不穿,只戴着簪花宝珠的小生头饰,自己一颤一颤地动着时,她会用迷醉而得意的眼神,看着头饰上的珠簪一晃一晃。
她总以为自己曾经有过情娘,可谁知道她是自己第一次喜欢的人。第一次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那种感受真是又美好又痛苦。从一个远观后府的人,到成为后府那么多男儿中的一个。人说这样的侯门显贵又不易,她后来虽然少上自己这儿,却总拿来名贵的珠簪讨自己喜欢。
她说明珠配美人。
后府里美人那样多,自己哪里会出挑,不过是会唱个戏,所以特别吧···
梁生说,他求自己,求殿下念在昔日的一夕之幸,能压下来杜大人的事情。他好怕自己从前的事情被闹得京城皆知。
他怕,自己也怕。
后来殿下真的做到了。可自己又怕另一件事起来。
梁照溪的戏也唱得那么好,自从有了梁祝之后,哪个千金小姐都想要一个如山伯一样的情人。是不是有了旁的会唱戏的人,她就会宠幸别人?是不是会更珍惜那些比我唱得更好的人?
可哪里有这样好的事情。她要自己依靠她,说她不会对戏子见一个爱一个。她说只喜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