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望低头没说话,缓了一会儿,上前跪在了皇姐面前。
“皇姐,臣妹在此,请求皇姐一事。求皇姐,将邵寒赐给臣妹做外室吧!”
几个男人都震惊极了。邵寒更是。
邵寒等人,自幼被叶家养大,叶家给他们灌输的,都是男为尊的思想,他从小只知道自己不可能嫁给女人,也不能给女人当外室。怀孕这件事,他刚刚发现的时候,内心里厌恶极了。做了好多的挣扎。他不能接受自己怀孕的事实,但想打胎时,又想到这是自己与她的孩子,最终也没能下得了手。
叶佻樑:“不行!我不答应!中京失去了邵寒,万一突然有民怨暴动,如何收场?暂时,你还能找到她人可用吗!为了中京的安危,我不答应!”
衍望:“皇姐,臣妹原亲自上阵,不镇压暴动,绝不还朝!”
叶佻樑:“你她爹的上过战场吗?!沙场可不是你会些武功就能上的!年方十六的小崽子也想未经训练提枪上马?!”
叶晷井:“太和,我该提醒你,你敢让一个皇女,独揽三份兵权吗?”
太和不会答应的,衍望自己也知道。
衍望:“皇姐,当初在叶家祠堂,叶佻樑绑了我去服侍男将军,并在香炉内下了十足十的媚药香料。可后来,我与邵寒当真互相有了情意,他又怀了我的孩子,臣妹岂能不负责任!臣妹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不能再失去一个了!臣妹只是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啊皇姐!”
太和的头更痛了。
叶佻樑:“情意?分明就是你肆意勾引他!太和皇帝,你看,这个淫靡不堪的丝帕,上面的诗句就是她写给邵寒的,是她主动的勾引!”
那丝帕上的字迹,的确是九儿的。
衍望也不着急,连忙从袖子里拿出了那一柄折扇。
那折扇,她带过去时,是空白的。那几日,她趁着邵寒神志不清醒,诱骗他给自己在上面写了几句诗。
“禀皇姐,是邵郎有书信在先。请皇姐看。”
太和皇帝从宫人手中拿到了那柄折扇,正面写的是:“美人赠我金错刀,何以报之凭|雨|云。”
背面是一首词,名曰《金错刀》:“双玉斗,百琼壶,佳人欢饮笑喧呼。麒麟欲画时难偶,御马何猜兴不孤。歌婉转,醉模糊,高烧银烛卧流苏。只销几觉懵腾睡,身外功名任有无。”
太和皇帝看罢,将眼睛闭了上,将扇子一掷,扔到了叶家人脚下,“你们自己看看!”
叶晷井和叶佻樑接过来一看,这首词实在是艳|情。
叶佻樑:“御马??你竟然自比驸马??还睡几觉,功名任有无??你、你不想干了吗?竟然做起了当驸马的春秋大梦??”
衍望看了一眼邵寒,邵寒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衍望。
邵寒:“我知道···我知道你只是想利用我罢了···你恨我···是不是···我知道···你想用祺王一样的手段···我只是喜欢你···你是如今高贵的公主···我只是那次,趁着有香药罢了。你要一直恨我吗?你觉得,是我强迫了你?可是···你是公主,我才是王朝的棋子。我只知道,我只有打赢了,才能见你一面。我知道那几个人被撤了职时,你知道我有多么高兴吗。我觉得这下子只有我了。可你,却想用祺王一样的手段对我。可我与你之间,终究你才是上位者啊。你的裙下可以有那么多男人,可我只喜欢你一个。都督说,百里族的公主,性情放荡,最喜欢与男臣子媾和了···我只有拼命地赢、向上爬,才能见到你···你要因为那一次的不愿,恨我一辈子吗···”
衍望听见他话说明了,但觉得他还有利用价值,便硬着头皮去编。
“邵郎,我不恨你。但我恨叶家人,我讨厌被强迫,讨厌被利用。邵郎,我多么想和你有个孩子,我想看你把孩子生下来。”
邵寒低着头,颤抖的手抚摸上自己的腹部,感受着里面有一个鲜活的生命。
“邵郎,我知道,祖制南北面官员是不能通婚的。你常年任北面官,不能接受自己嫁给女人。可我也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你就不能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子,暂时做我的外室吗?还是你不够爱我,卫凛冽哪怕只是做侍人,也要嫁给我,难道你就不能吗?你做了我的外室,我会经常去看你的。我们像那些日子一样,可以肆意地在一起,你也不必看见我其他的夫侍们,不必与他们相互争斗,你可以在邵府里平安产下孩子。就像我们单独有一个家一样啊?”
邵寒闭上了眼睛,咬着嘴唇,任由泪水留下来。
叶佻樑:“别她爹的信她的鬼话!这个孩子不能生!你怀了孩子,还想提枪上马?别做梦了!皇帝!你听见了吗!你说句话啊!”
叶晷井:“皇帝,皇女、王姑与我北面男官员私通,不能开这个先河,怎么处罚你的妹妹,我们不管。但若是她开了这个头,其他的王姑会怎么想?她们都会去想办法与北面男官员媾和,来扩充自己的势力,若不罚,这后果你想过吗?!你怎么罚她,我们不管,但是这个孩子,我们是不允许留下的!”
说罢,便拿起汤药,使劲地往邵寒嘴里灌下去。邵寒百般挣扎,可奈何宗庙的人都捆着他,他解脱不了。
衍望见状,连忙装作着急的样子,上去抱着邵寒,大喊着不要打掉孩子。
那药灌完了,邵寒跌坐在地上,使劲喊着疼,身上的血逐渐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