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王好似见怪不怪,波澜毫无。
知县上前来,附身在唐王耳边说道,“殿下,那演梁山伯的小倌儿名唤作梁照溪,他···已经被受用过了···”衍望神色忽变。知县连忙又解释道,“嗯···不过,只是被京中的杜大人,受用过一次罢了,并无旁人染指。”
台上的梁照溪神情更急促,仿佛要钻到地里。
“杜大人?”
知县憨憨歉意地笑,“是,是市监里头,专管红场的杜大人。杜锦珠。”
衍望的眉头皱得厉害,正想发作,却被祺王一把拦住。
看见祺王的眼色,衍望也未开口。
祺王扫了扫底下的这群人,“夜已深了,本王和唐王也乏了。多谢几位大人的美意。唐王既然觉得那个还看得入眼,就让他来陪唐王说话儿吧。”
回程坐在马车里面时,衍望真有些担心祺王姐姐的马车坐了那么多熊吉硕大的男人会塌了。可人家偏偏晃晃悠悠安稳回到了驿馆。
梁照溪低眉顺眼地坐在马车里,不敢抬头,偶尔悄悄看一眼,却发现唐王殿下两只手拄着膝盖,好似赌气一般。又瞧见她身边的那个美貌小厮怨念又嫉恨地看着自己,便更重重低着头,夹着肩膀做人。
衍望问了梁照溪半夜的话,就把他扔到西厢房去了。临走时候怕打草惊蛇,又扔了锭银子给他,叫他守口如瓶。凡人问起,只说着实侍奉了娘娘就是。
雁羲陪着唐主儿宿了七夕的后半夜,自然分外高兴。可眼瞧着唐主儿好似心底有事,愁眉不展,也不敢过多邀宠。
再启程时,祺王和唐王坐到了一架马车中,她轻轻合上双眼,好似在假寐,又好似在休憩。慵慵懒懒的声音说着——
“天下污浊,独你清澈,墨水会一拥而上侵蚀唯一的净水。你要抓人把柄,先亮明了自己不是她的自己人,你还能查出些什么呢?”
“这就是你一夜消受那七个的理由?”
祺王冷笑一声,“你不知,一齐同窗、打仗、漂倡过的情谊,不比寻常。唯有我们都有把柄,才能放心地把下一个把柄告诉你。”
说罢,又在唐王的鼻尖儿上点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