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扶楹被他说得心里紧张得不行,攥着帕子在胸口,感觉有些喘不上气。他害怕,怕被人发现。当时···哥哥说九皇女多么姿容貌美,清秀无双···哥哥的眼里都是期盼···可后来,是自己嫁与唐主儿,哥哥嫁给了太医···若是如今哥哥和离,或者哥哥没有嫁人,又与唐主儿有前缘在先,那自己···自己真的能接受与哥哥共侍一妻吗?
不能,他不愿意。别说哥哥,和任何一个男儿分享唐主儿他都不愿意。每次听说唐主儿宠幸了谁,他心里都暗恨得不行,很不得去糖粉宫,把那些贱男人抓起来扔出去,只许自己睡在唐主儿身边。
韩山祠见状,又出来点播道:“柳公子你也是,那秦江霰就算与唐主儿无缘,也是因护卫过唐主儿有功劳在先的。你不看什么兄弟情分,也要看在人家的功劳,少说几句吧。”
他不得不做出贤惠,却也不愿意放过调侃那脏脏小杵子的机会。
柳倌:“功劳?护卫唐主儿是他的荣幸。若真有机会,难道咱们不愿意为了唐主儿效力赴死么?好好好,人家有恩情在,不比一般。咱们这些皇上塞进来的,怎么比得上人家呢?”
夫侍们纷纷面面相觑,竟然谁也不能驳斥回去。
雁羲低下头不语,就这一句皇上塞进来的,就是他的死穴。
柳倌得意,放下茶杯不住地说,“咱们都是侍奉娘娘的人,别怪侍身说句私心的话。从前咱们笑话沈侍娘的弟弟妄图以身相许娘娘,可那沈家弟弟,也是个出身名门的清白公子。若是有个脏玩意,污了良人居的床铺,还不知道怎么让人恶心呢!大家都指着娘娘的|身|子|过活,偏偏扯进来一个不干净的,这不是污染了后府所有人吗?!”
所以,这一日大家围观着娘娘练剑,看见秦江霰也在,还时不时说几句话,心里真是都烦他烦得很。这样上赶着扑上来的,真是令人看不上!
衍望的最后一个剑法,把小秦逼迫到了绝境,小秦只能认输,他噘着嘴,很是不甘心。衍望觉得他这模样可爱极了,上去掐了掐他的小脸儿,逗弄着说下次让他。
江霁不服,直嚷着:“娘娘别让我,若是看得起江霁,就该真刀真枪地殊死搏斗!”
衍望被他逗得不行,扶着腰笑起来,前仰后合。
韩山祠捏了把汗,连忙上去拿着帕子给她擦汗。徐扶楹又上去捧着茶水给她喝。江霁那头,是江霰上去给他递了帕子和水。江霰怨怨念念地望着唐王。
众人把他的眼神看在眼里,都默契地一起防着他。
柳倌儿扶着腰上前,“娘娘的剑法实在精良,侍身看,小秦公子陪练的功劳不少。这下,咱们可要一起敬他酒了。”
江霁憨憨地笑了几声,“那自然好,真是许久没喝酒了,唐姐姐走之前,可要和咱们好好喝一顿才成!”
衍望回过身,看见时毫仍旧煞白的脸色,心里担忧,上去握了握他的纤手,“还是凉,不若晚上还是别出门了。被晚风扑着也不好。”
众人把唐王对岑夫人的关心看在眼里,羡慕得紧,可这儿现下另有一个危险——自然是一致对外了。
时毫笑笑,“太医说了,起来活动活动也好,走一走,身上还能热一点。殿下身姿恍若惊鸿游龙,实在惊艳。”
秦江霰这时候,却开了口,“收招快而稳,剑锋之上自带风,伤人于无形。剑未到时,剑气先到,可威慑十米外的敌人。殿下练的,是明仁太后所传授的惊鸿剑法,自然不同寻常。”
他的声音冷而理智,和从前完全不同。
衍望听见,被他说中了要害,欣然点头,好似很高兴的样子。练剑于下棋,自然盼着能有知己者了。可她也没多想,只是肯定了一下,便捉着时毫的手,和诸位夫侍去了百宴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