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芸儿更委屈了起来,又怕人听见,只能捂着嘴呜咽,身子抖了起来,起起伏伏。他心里冤得很,他并不是因为徐夫人来。只是真心心疼她,想亲自看看伤严不严重,更想钻个空子伺候她而已。不想却被她误解成这样。
白府。
衍望坐在正房里,端坐着拿着那单据查看。林辞绣站在底下,还是那一身艳红罗衣。
仔仔细细看了一遭,捧起茶来问道:“原料和成衣就算不同,通关手续也不至于差了这么多。眼下是出台新律法的时候,京城官员再风声鹤唳也不至于如此。不是有什么你不知道的规矩?”
衍望当了一阵子唐王,已经习惯了旁人站在堂下回话,放下遮着眼睛的单据才发现没让林辞绣坐下,慌忙起身,把凳子挪了过来。
林辞绣早就猜到这位白小姐不简单,中间找人打听过白府,也知道修葺白府所费不菲,便恭敬起来,站着回话也不在乎,“林某少来京城,虽然从前有过京中的客户,真正来这儿的次数却极少,不晓得京中的规矩。不饶您笑话,那‘规矩礼节’也自然备了一些给京官儿送去。可人家也不收。真是天女脚下,风气不俗。”
说罢,她才捋了捋衣袍坐下。
衍望思索片刻,那主理这些的京官绝非是因为清廉才如此,她心里有个猜测。
“辞绣,你怎么想来找我?”
林辞绣尴尬笑笑,“只是在京中所识甚少。抱着侥幸,想来问候您。”
衍望端详着她狡猾的模样,揣度着她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来京中,我很高兴。早就想邀请你来玩儿。我一个人读书也是乏味。这事情,我了解的少,不过你既然来了,我不能教你空跑一趟。这事情,我去找几个平日里的姐妹打探一下,再来回你。蹊跷得很。”
衍望思考的时候,忍不住捻手上的扳指。自从她经历抄检之事后,手上又添了个琥珀戒指,琥珀里头封住了一只不认识的小虫子的尸1体。林辞绣以前就知道白小姐身价不菲,戴上这个也不怕她看。
林辞绣:“此番之事,劳烦白小姐了。这点安东城的鲜果,不成敬意。”
说着,便奉上了一盒子玫红色的鲜果。
衍望久久凝视着:“这果子能带进来,丝绸织物却不能?”
林辞绣摇摇头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