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珠假笑,“皇上说得是,但臣侍仍旧是留了心。臣侍好心帮李才人簪花时,便发现了异常。他妆奁盒子里,竟然有这个。”说着便从身边小厮的盒子里,掏出来一个金钗。
齐宣仪看了情况,验过了金钗,便奉与皇上。
太和皇帝拿到手中看了看,“这似乎,是他入宫时候,带入宫中的。”
李良珠:“皇上记得不错,这钗本来是入宫时戴的,上面一直有镀金的一排坠子。可是如今的钗上却坠的是一排小小铃铛。皇上请看,这钗有剪刀剪过的痕迹,上面的铃铛是换过的。铃铛里面有东西。还是请皇上命太医过目吧。”
太医路楚看过后,秉明是一种诸多舒筋活血药品糅合而成的药丸。
李良珠:“敢问太医,男子若是一直用此药,会如何?”
路太医:“若是普通的男子,只是会越发精神。若是有孕的男子,长久佩戴,便会流产。”
李良珠:“皇上!那李才人李琯,一直记恨唐朝灭亡,不愿意怀有您的孩子,才会换了这钗上的坠子,想以此求堕胎!皇上!李琯不忠不贞,实在不堪服侍皇上!”
皇上使劲揉着太阳穴,只觉得烦躁得很,李琯为自己坏孩子,自己着实高兴,可确实没有想过要让他的孩子继承大统的想法。
若是他有此想法,一是用这种方式见效太慢,二来她也能明白这种心情。不过凭她的了解,李琯这人性子温吞,不是烈性子的人。不会有这种想法。
传了李琯来,他只一直跪着哭,一句话也不肯说。
太医诊了脉象,并无滑胎征兆。
为了保住龙胎,只能先把他送回去,再做打算。
可李良珠不平,吵了一个时辰。若不是看在她是渤海那边,朝鲜族的大姓贵子,太和定然处罚他无事生非之过。
这事情闹得六宫不宁,太和半宿也没休息好,夜里正在德傧夫人处安歇。后半夜天未亮时,却被德傧轻柔叫醒。原来是唐王府派了人来有急事禀报。
见人是莲华,神色匆匆,又立即奉了一件衣服上来。
淮淑哥哥展了衣服,一股血腥气弥漫开来。
太和极为惊异,那寝衣是皇宫里做给九儿的,如今却满布血迹,登时大怒而起,走到莲华面前问道:“九儿怎么了?!”
莲华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禀报。
即便是德傧,一直是看在皇上面子上假意对九儿好的,听了这件事也感觉震惊极了。连安抚皇上也忘了。只捧着心口,不敢喘气。
太和本来就因为后宫的争斗烦心,现下,又闯进来这件事。本来该按照程序走的事情,如今也因为她的愤怒,而被单单拎了出来。
所以早朝时,皇上并未临朝出面。在垂拱殿里,要人带了大理寺卿甄湘隐和御史大夫邱从简来。又命刑部侍娘邢天芳在侧随之审问。
朝堂上的大臣们议论纷纷,今日不见皇上和三司。
且唐郡王和明仁太傧都入了宫。
虽说是来宫里看胧安皇女的,可是···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看着底下的人如此议论,阎磬出面呵斥,虽然止住了一时,阎岱姬却在下面攥拳头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