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扶楹唤了雁羲一起坐下来品酒,雁羲见祠夫人未曾发话反对,便也坐了下来。那荔枝酒香气甚是浓郁,闻了便忍不住多喝几口。
可是平时不怎么喝酒,现下略略喝了几杯也是头晕。
柳倌:“你再要喝多了,晚上若是殿下传召,失了德行可怎么好?说起来,不知殿下现在正忙什么呢?”
徐扶楹:“殿下传了孙教书来府上,大约是在上课。”
韩山祠:“晚上太傧的族人来访,殿下大约也是要见一见的。不知几时才能散。你也是多虑了。”
徐扶楹原本欢快的脸上,骤然失了颜色。
韩山祠瞪了一眼雁羲,又看了看徐扶楹:“时辰不早了,我还要去预备东西。就不陪弟弟了。”
雁羲见祠夫人拂袖而去,慌忙行了礼跟着走了。余下的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檀倌:“祠夫人也是打点上下,颇为忙碌,楹夫人不要介怀。”
徐扶楹:“哼,怕别人不知道他忙呢。”
延寿殿。
唐王和孙令姣坐在摇椅上聊天。
孙令姣:“你喝的这竹筒水是什么,现在这样吝啬起来,都不给我赏一杯?”
衍望:“我这是苗疆来的贵重茶叶,不能随便给人喝的,你好好喝你的金骏眉吧。”
孙令姣:“你当真要查那家绸缎庄?”
衍望:“我的游历履历里,这可是要写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哪个皇女在民间,屡屡进牢房的,也只有我了。”说着,摇了摇手里的扇子。
孙令姣:“也许,最后揭开是丑陋不堪的真相呢?”
衍望:“难不成,那背后是姐姐?”
孙令姣摇摇头,“你可知你在殿前,为什么宰相一定要砸了纺织机?”
衍望:“那绸缎庄是她的?”
孙令姣:“未必是她的,但是最终瓜葛相连,能在京中有如此势力的,不是叶家,就是她了。”
衍望:“连长姐都奈何不了?”
孙令姣:“她是帝师,一手扶持皇上上位的,你觉得她能轻易动得?”
衍望:“难道就任由她在京中作威作福?”
孙令姣:“所以我教你,别急着查这件事。我若是你,就先带着伤,去皇帝面前哭一场。”
衍望:“这一哭二闹的模样,像个小男孩,一点不像个好老娘们。”
孙令姣:“当真是在坊间走遍了,粗言俚语都这样说起来。这事情不禀报皇上,你心里过不去,禀报皇上,你又明着得罪宰相。何苦你还没进朝堂,就先与皇帝内臣为敌?”
衍望:“宁国刑罚,缺漏得想渔网筛子一样,若不修补,伤害的是黎民的根本。处事不公,危害万千交易。长此以往,根基腐朽损坏。我能眼见如此吗?”
孙令姣:“皇帝想要的刑罚,和你心中所想的,并不是一回事。你还没有能力改变的时候,默不作声最好。保住你自己的命,才能为江山谋万世之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