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时毫失神地摇摇头:“若是侍寝,自然各有人争。我要的哪里是那个床笫之欢,若是两个人之间没有情意,单单做着那种事,也不过是鱼水而已。”
惜分钗。
徐扶楹坐在床上,脚放在木盆里,里头是药包泡的水。
他一双杏眼,一直瞪着站在下头的玉蕗。
只因今天宴饮时分,九娘娘又看了几眼玉蕗,徐扶楹就吃起醋来,一直瞪着玉蕗看,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好,看他的时候,竟然比看自己更多。
玉蕗站在那不敢吱声。芸儿看贵子有些生气,上去跪在面前,“贵子,这药包是太医特意开的,您多用用,也可补一补亏空。奴才给您按一按,便是药效更好了。”
徐扶楹用脚扬着水,“用不着!少献这殷勤!”转而看着玉蕗,“你!你说,今儿九娘娘看了你几眼!”
玉蕗:“奴才不知。奴才不敢看奶奶。”
徐扶楹:“哼。奶奶,奶奶还真是赏识你!”
芸儿:“贵子,奶奶不过是赏识您,才会多看您的小厮几眼。”
徐扶楹:“那九娘娘怎么不看你,偏看他!”
芸儿跪在那不敢吱声。
徐扶楹:“来日,你是不是也要当侍人了。”
玉蕗连忙跪下:“奴才不敢!”
芸儿:“贵子···余公公曾经说···要您有贤良才德,若有机会···还是给奶奶举荐些陪侍的哥儿好。也能拴住奶奶的心···”
徐扶楹:“好啊,我还没得雨露恩宠,你们倒是都攀上了是不是!下次,娘娘在留宿在这,你来陪侍好不好?”
芸儿:“奴才不敢!奴才哪里配侍奉娘娘!”
徐扶楹上去抓了芸儿的手臂:“你不敢?”芸儿的手被抓起来,袖子也掉了下去,徐扶楹盯着他光洁的手臂发了愣,“你、你的守宫砂呢?哪里去了?”
芸儿忽而大哭起来,在地上连连磕头,呼着“求贵子饶奴才死罪!奴才犯了大错,只求贵子别声张,叫外人知道了笑话贵子!”
徐扶楹双眼瞪得惊讶:“你、你莫非···你去···你去侍奉唐主子了?”
芸儿:“奴才、奴才怎配侍奉唐主子!是···呜呜呜···是···唐主子身边的······”
徐扶楹咽了咽口水:“是谁?”
芸儿起了身子,泪水涟涟地看着徐扶楹:“是···是唐主子身边的芍华姐姐···她···她···”
徐扶楹:“你竟然和唐主子身边的侍女通奸?”,只觉得自己脑子轰的一下,仿佛要晕过去,“你知不知道这在府里,是要被人打出去的!”
芸儿:“求贵子别把奴才交出去!”
徐扶楹:“你、你一个清白男儿,没许人家,怎么能做得这种事?!”
芸儿:“求主子,恕奴才□□之罪!奴才···也是不得已···是···是芍华姐姐她···强要了奴才去···奴才也不敢声张···她说若是不从···就···就不让贵子您再见到殿下···”
徐扶楹:“是因为她··殿下才常来看我?”
芸儿:“是··是她说···她能说动殿下···”
徐扶楹眼睛一闭,要过去了,又用手扶着脸,一方面接受不了自己的小厮和别人通奸,让别人知道了,只怕别人会笑死自己家风不严,调教出这样的下人来,定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另一方面,自己接受不了殿下看自己不是因为喜欢自己,而是因为别人的言辞。一时间是又气又恨,拿手捶着自己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