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四路棋局赏六院,皇城九王星动分九宫。(十九)
换了身浅金短马甲配袄裙,外边披了貂绒紫内里的披风。想到这柳倌是谭将军送来的,好歹不能出意外了,多少得看一下。
因着芍华莲华连着守夜辛苦,便给她们放了假。只自己来了柳腰轻探视。
在门外就听得里面争吵的声音。
“你走,用不着你来看我的笑话,我就是被卷了席子扔出府去,也不用你来看!出去!”
踏步入室内,看见一个略熟悉的背影,穿着浅褐色绣大雁衣衫。他的头发未梳发髻,只散垂着,拿银丝络结了一下在侧面。
“你又唤了什么人来看我,你巴不得别人看我的难,摆你的阔!谁不知道唐主子那夜去了你房里,迷了她用膳,自己还沐浴更衣,怕是什么活都干了,想让全府的人知道你就伺候了那么半个时辰是吧!
你这点子时辰,也来敢比爷爷吗?!哪个小倌就伺候妻主半个时辰,也好意思拿出来讲?!笑都笑死了!赶紧去吃点海狗丸吧!”
那个背影拿着帕子捂着嘴,转过身来要走,蓦地看见来人是——
檀倌:“娘娘!您来了!您……您是来看柳侍人的吧……那……那侍下退下了。”
衍望:“莫着急走。你们两个,都是谭将军那送来的,彼此鄙薄些什么?!”
莺哥儿:“奶奶,檀侍人知道柳侍人感了风寒,特意带了姜汤来探视,不想却被柳侍人刻薄至此。”
檀倌拿帕子要捂莺哥儿的嘴,又摆摆手叫他别再说了。
衍望:“我听说,我病中时,你去糖粉宫闹了很久。”
柳倌:“娘娘,奴家有多想见娘娘一面。娘娘切莫听小人谗言。是他趁着我病危,来我房中笑话我,笑话我见不到娘娘。娘娘,奴家风寒,可是为您献舞所致,娘娘不心疼奴家吗?”
衍望:“你献舞,不是因为岑公子寿宴吗,这么说,是得岑公子来侍疾了?”
柳倌撑着无力的身体爬起来,一点一点地挪动着,他的手往前够着,似乎是想下床来。可终是没有力气,在床边倾斜着,要掉下床来。席鹊和檀倌上去扶他,却被他撒开手,死死撑着要爬下床来。
衍望不得不上去扶他,终于被他拉住手,他惨白的脸终于有了笑容,进而又晕过去。他的手仍死死地拉着衍望。
衍望:“去请大夫来!”
席鹊:“是。”
看柳倌仍抓着唐主子的手,檀倌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了,即便柳倌病了,也是不需要自己侍疾的,不如现在撤了也好,免得主子尴尬。
檀倌:“唐主子,侍下···先退下了。”
衍望:“你去哪儿?”
檀倌:“侍下···帮不上什么,先回玉簟凉了。”说罢就撤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