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望:“不用起来了。”
斯砚悄悄地溜进来。
斯砚:“公子这下可大安了。原还担心奶奶的心意,现下可是放心了。侍娘大人在家中也可安心了。”
岑时毫:“切莫多言,让母亲也少为我操心。来日若是殿下知道我对着母家嚼舌根,要我如何面对殿下呢。”
斯砚一时捂着嘴噤声。
岑时毫虽然是责问斯砚,可心中确实欢喜。想到去糖粉宫伺候笔墨,想到和她一起读书,这样的日子如云在天,高而有险。
现下先安枕了,不知晚上她要怎么给自己庆生。
惜分钗。
徐贵子昨夜原本在房中试着自己大红的嫁衣。心惊胆战,所以未听得唐主子宿在哪里。
一直到中午,藏好了嫁衣,才听说九娘娘去看过了檀侍人和岑公子。晚上还要设宴给岑公子庆生。
知道没人查到自己的红嫁衣,倒是吁了一口气。但是想到她对旁人那么好,不免心生妒忌。午饭更是不想吃。
芸儿蓦地进来,又看了看四下无人。跑到自己耳边悄悄地说:“公子,那柳倌在糖粉宫前闹开了……”
一时惊奇,“柳倌?柳侍人?那个跳舞的?他去殿下那里做什么?”
芸儿:“柳侍人知道唐主子去看过了庶夫人、檀侍人、岑公子,心里不平。特意穿了练舞的衣服,还带了自己做的点心去糖粉宫。想向唐主子去献舞邀宠。”
徐扶楹:“他竟然这样主动?完了,我这是不是落于人后了?”
芸儿:“公子快别说了。那九娘娘,不喜欢别人去糖粉宫,只让那柳侍人在宫外等候。柳侍人只以为是那莲华姐姐糊弄自己,遂在宫门口和她理论上了。”
徐扶楹:“当真?莲华姐姐他都敢惹?”
芸儿:“当真!这还是我听芍华姐姐说的。那莲华姐姐是最好个性子,一个劲儿地和他解释,可柳侍人不听。在那边闹开了。非要见娘娘。”
徐扶楹:“那唐姐姐呢?”
芸儿:“唐主子本来中午服过药,正犯困,本要安歇午睡,听见外面吵嚷,要发怒呢。”
徐扶楹:“那柳倌呢?”
芸儿:“那柳侍人,真是道上行走过的,什么也不怕。见了娘娘,只说过分思念娘娘,一定要为娘娘献舞。一口一个妻主地叫着,真是酸。”
徐扶楹:“那唐姐姐还生气吗?”
芸儿:“怎么不生气?娘娘本在病中,需要休息,也是最不喜欢别人去糖粉宫打扰,一般的侍女、小厮不得传召都进不去糖粉宫的。
今儿柳倌一闹,确实生气。不过大夫说过,吃这个药断不能情绪起伏太大,否则伤害心脉。
只责罚他回去思过,这么爱现眼,晚上岑公子过寿,有的是献舞的时间。又让人知会一府六院,晚上赐宴六州歌头,为岑公子庆生,柳倌和辜青林都要献艺的。”
徐扶楹:“只是这样?唉,这也不算什么责罚。”
芸儿:“公子以后小心,那莲华芍华姐姐日日在殿下面前行走,断不能得罪的。殿下不喜欢旁人去糖粉宫,公子若要去,一定在门外等候,听传召。”
徐扶楹:“我知道她俩是从小跟着唐姐姐的,也算半个主子。”
芸儿:“晚上赴宴,不如公子把贺礼准备好?”
徐扶楹:“不知姐姐什么时候能给我过生。原本听哥哥说,九殿下性子极好,又爱玩闹。不想,也是这样爱生气。”
芸儿:“天家威仪,自然不一般。那糖粉宫就跟皇上的蓬莱宫一样,哪里能让人轻易出入呢。公子日后可要多留心。万不能像柳侍人那样莽撞。”
徐扶楹点点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