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漫无目的在周边的小巷中行走。
不同于主街道那般宽敞,又铺满规整干净的地砖,这里而是狭窄,且充满泥泞脏污的土泥路,应该是贫苦人家所居住的区域。
两边皆是破败的旧房屋和建筑,许多人衣衫褴褛,佝偻着脊背。
不远处听见一阵骚动。
白雪停下脚步,好奇的望向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
他们多数人中穿着笔挺的军装,面上却是凶恶之相,一脸横肉,看上去就充满了戾气。
路过的民众见着他们,都跟见了鬼一样,慌不择路绕道而行。
白雪凑上前去,看到一位妇女泪眼婆娑,浑身发抖,怀里还死死地搂住一位妙龄的少女。
为首的军官对着两人破口大骂:“你们这些个不知好歹的刁民!”
说着扬起手中的拳头就要狠狠打下去。
“住手!”
白雪大喝一声。
军队员们闻声转头,纳闷是谁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看清来人后,被少女的容貌惊得屏息住了。
为首的军官才不管什么怜香惜玉,单手叉着腰,神色中尽是不屑,“你谁啊?竟敢打扰我们执行公务。”
白雪的脸色像染上一层阴沉,眸色中闪烁着愤怒。
她冷哼一声,道:“公务?欺负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这叫公务?”
军官怒目而睁,撸起袖管,“从哪来得小丫头片子,信不信今天连你一起收拾。”
“好啊,正乐不得呢。”
白雪拔出日轮刀,寒光划出一道优美而伶俐的弧线,指着此人的鼻尖。
这人怎么有刀?!
军官往后退了几步,怒火直冲脑门,牙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他暗暗嘀咕道:“该死!”
随即大声命令道:“拿下她!”
明明有禁刀令,却还敢带着刀出门,简直是找死。
军队员们拿出了腰上别着的手枪,指向白雪。
正要打算扣下扳机时,只听有人喊道:“等等!”
其中一名军员仔细的端详了白雪一番,伏在军官耳边悄悄说:“这人好像是神宫司府上失踪了半年多的千金……”
军官一听,顿时脸色煞白,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神宫司也是个名门望族了,就连天皇也要给几分面子。
他一个小小领队,怎么敢得罪人家。
领头的军官知道今天碰到了硬茬,也怕折了面子,轻声咳了两下,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罢了…大爷我今天心情不错,就不跟这小丫头片子计较了……”
“可是,她带着刀唉。”
某个军员不合时宜的开口道。
军官一听这话,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多嘴的。
那位军员缩脖噤声,不敢再说。
白雪收刀入鞘,快步走向两位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
两位女子容貌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一个年龄稍大些,一个看起来刚成年不久。
应该是一对母女。
她们垂着头,咬着下唇努力抑制着哭声,泪水却如断了线的珍珠。
白雪将她们搀扶起来,柔声细语地安慰道:“别怕,已经没事了。”
那群军官趁着旁观的人少,一溜烟直接逃走了。
————
白雪跟着她们来到了一座饱经沧桑的房屋。
那里墙壁上的石土已经大片脱落,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一扇木门开关时,也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窗户虽然破旧,却摆着几盆生机勃勃的花,房间中的家具寥寥无几,却被擦拭得干干净净。
不难看出,这里虽穷苦,却有着浓浓的生活气息。
妇女从抽屉里拿出茶叶,踌躇片刻,才决心用这团她们自己都舍不得喝的珍贵玩意,来招待白雪这个救命恩人。
白雪嗅到碗中散发着似有若无的发霉味茶水,停顿一瞬。
这母女俩,着实可怜了些……
她深深叹了口气,才喝了下去。
妇女眼中溢着晶莹的泪花,低下身去,“谢谢小姐出手相助。”
她又拉着自己的女儿,朝着白雪深深一拜。
“不用不用。”
白雪紧忙将她们托住,问道:“你们是得罪了什么人么?”
妇女听此,眉眼紧紧蹙着,哀愁与悲伤驱散不去。
她轻轻抽泣两声,抱紧了女儿,泪水夺眶而出。
白雪以为说错了话,不知所措地望着两人。
怀中的女孩伸出手来,为自己的母亲擦去了眼泪。
回身对白雪笑了下,好似在劝慰她不用担心。
这位少女,名叫由川樱,生下来便体弱多病,小时候因一场高烧,没了声音,变成个哑巴。
她的父亲为了给她治病,一直在为商铺做些体力劳动,活活累死了。
只留由川太太一人,含辛茹苦将樱拉扯大。
樱从小也非常懂事,会跟着母亲做一些零零碎碎的针线活补贴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