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想很邪恶,但是他们要孟图的血干嘛?回去蒸着吃吗?
好恶心。
叶知恒对野人族的印象又扣几分。
“咕哩迦啦!”
少主大摇大摆都走过来,朝着那摊血水扔了一个小球。
叶知恒一眼便认出那个小球是什么,一时间怀疑上了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摔炮?”
叶知恒真想摸摸自己额头,是不是发烧出现幻觉了。
“嘎啦!”
小球爆炸,炸起那摊赤红,叶知恒抹了一把脸,四溅的血水把他全身都弄脏了。
他终于没忍住,开口训斥道:“喜欢炸水坑你回家上后院随便玩,别来添乱了——”
一阵蒸汽骤然扩散,高温烘烤着叶知恒的脸,他被迫转身,嘴唇却好巧不巧地划过澄砂的鼻尖,一触即分,两人似乎都觉得难为情,各自退后一步,别开视线。
“嘎咕啦~”
蒸汽消散,赤裸的男人平躺在地上,在黑暗中,这抹浅色格外明显。
吐完刚回来的喻明姝浑浑噩噩地靠过来想看看什么情况,被晏惟清手忙脚乱地挡住了视线,可是为时已晚。
喻明姝只模糊地瞄到了一眼,转身又是一阵干呕。
孟图的身体变了回来,可是他浑身都没有血色,似乎只是把身体变回来而没有将生命变回来。
孟图还是死了。
“嘎,咕噜。”
少主指使男人过来把孟图的身体扛起来带走,男人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解释道:“少主会复活之术,只是步骤比较繁琐,需要先带回去再做准备。等少主将他复活就会举行大婚,你们算他的婆家人,要来参加吗?”
几人相视无言,叶知恒已经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胡乱地点点头。
男人扔给他一块菱形石头,说:“这是通讯石,记得时刻带在身边。”
这都是什么东西?
叶知恒摸着那块莹润的深绿色石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男人扛着孟图回到少主身边。
一个摔炮落地,野人族再次消失了踪影。
叶知恒:“……”
晏惟清幽幽道:“我是出现幻觉了吗?”
野人族少主随便捡个男人回去当老公、野人族拿摔炮当魔法道具、野人族对着一摊血水大变活人、野人族邀请参加婚礼、野人族给的通讯石……
叶知恒动作生硬,和晏惟清呆滞的眼神对上了:“刚才没往锅里放蘑菇啊……”
喻明姝吐完,脸色发青,她扶着车子勉强站住,声音有气无力:“救命……”
喻明姝吐的都要虚脱了,澄砂给她治疗的同时还不忘照顾一下早就吓晕的苏宇。
“你身体没事了吧?”
叶知恒坐在他旁边。
“没事,”澄砂面色平静,“孟图的黑魔法虽然没有完全消除诅咒,却削弱了诅咒的副作用。”
“那还算是你半个救命恩人呢。”
澄砂憋了一口气,长长地吐出来:“希望野人族的少主可以把他救活,不然……”
他没有往下说,不过他的表情语言已经替他补足了后半句:不然我会自责和不安。
叶知恒说不出安慰的话,在这种情况下,讲再多大道理也无济于事。
“到王城的时候,找找孟图的家人,把情况和他们说清楚,他们可能会担心。”
晏惟清过来参与他们的对话:“他在王城有个车行,到时候把通讯石交给他家人,咱们还要赶着时间去救苏宇的父亲。”
“我们不管孟图了吗?”澄砂问。
“我们也力不从心,”晏惟清满脸无奈,“两个剑士、两个术士,要怎么管呢?少主没有把你一起带走已经是幸运了。”
澄砂没说话,默默释放着治疗术。
晏惟清突然开口:“话说回来,澄砂,你脸上的诅咒究竟是怎么来的?我们去王城说不定能遇到给你施咒的黑魔法术士,咱们直接斩草除根,免得你总这么痛苦。”
说罢,他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用手在空中挥舞两下。
澄砂垂下眸子,他紧紧抿着干裂的嘴唇,不说话。
晏惟清还想追问,叶知恒赶紧打断:“哎呀你瞎问啥啊,万一是施咒者是尊敬的国王陛下,你还能弑君不成?”
晏惟清:“……”
“我们澄砂是乖孩子,怎么可能得罪国王陛下呢,哎澄砂,你去过王城没?我知道几个好玩的地方,等做完委托我带你去玩啊。”
澄砂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咋啦,没戴面罩不是第二人格吗?还没切换过来呢,跟我说话说话说话——”
叶知恒喋喋不休,喻明姝实在无法忍受,卯足了劲儿一掌糊上他的嘴。
“病人需要休息……”
喻明姝狠狠瞪了他一眼。
叶知恒:“这是工伤……”
晏惟清:“佣兵团倒闭了,没钱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