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应该在忙碌的幼驯染会打这么多通电话给他。
手都抖起来的朝光颤颤巍巍地拨通了未接电话。
在心中祈祷不是幼驯染遇到了什么事。
嘟嘟嘟——
那边慢了几秒才接通。
“伦伦!你没事吧?!怎么打了那么多电话啊!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们不是在打预选赛吗?!难道?!”
“啊啊啊,不要难过啊,不对啊,稻荷崎不是超级强吗?怎么可能会输?!”
他的音量不受控制地飙升,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表情逐渐变得惊慌失措。
耳膜都要被震破的伦伦本伦:……
他连忙走出房间,蹲在了走廊上。
“你手机怎么关机了?我联系不上你,发生什么事了?阿朝。”
很早就知道幼驯染要转去东京,角名伦太郎就担心得不得了。
他这个幼驯染又笨又傻的。
去东京被欺负了怎么办?
不习惯那边的生活怎么办?
就连跟着队伍去神户市打预选赛的时候,他都不忘打电话询问一下幼驯染入校后是否遇到了困难。
结果电话根本打不通。
后面更是关机状态。
如果不是在比赛途中,角名都想买张车票去东京了。
听到幼驯染中气十足的声音后,他安心不少。
绷起的下颚线逐渐放松,“没输,明天就是决赛了。”
稻荷崎是兵库县的top,也是地区八强。
前两轮都是轮空,只需要打第三轮、四分之一、半决赛和决赛。
现如今稻荷崎已经打进了决赛。
以队伍的实力来看,赢得比赛的胜利不是难事。
听到他的解释,朝光狠狠松了口气,解释了一下手机为何会关机的问题后。
眉飞色舞地说道:“不愧是伦伦!超级厉害!两个月就是首发,你一定会赢的!”
阴暗蹲在走廊上的角名睁着一双死鱼眼,对他的夸赞完全没有反应。
“我说啊,阿朝,你丢三落四的老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正?我拿一个水果披萨赌。”
“赌你绝对不光是忘记了手机,至少钱包、钥匙要丢一样。”
被他一语道破的耶耶:……
只见他掩饰性傻笑一声,“不愧是伦伦,超级聪明。”
就算隔着手机,角名也可以想象到朝光心虚的模样。
他哼笑一声,“少在这里甜言蜜语,不跟你计较了,学校如何?部里呢?我给你恶补了井闼山的情况,你应该没有认错人吧?”
在得知朝光要去井闼山后,角名就连夜找出了排球部的选手。
周末回爱知县拉着他看了不少的录像带,不断为他分析。
不求别的,只希望朝光能给井闼山一个好点的印象。
稍微照顾一下这个笨蛋。
摸了摸后脑勺,笑出一口白牙的朝光夸赞道:“嗯嗯!记得啦~大家都很好哦,对我很照顾,但是。”
“伦伦。”
“嗯?”
“我很想你哦,你一个人在兵库县会不会寂寞?”
“抱歉,我没有陪着你,还让你担心了,比赛明明很紧张,还要你抽出精力来担心我。”
“没有下次了,我不会再让你担心。”
直球怪一记直球,将角名打成了残血。
他的脸上挂着老父亲般的微笑。
在灯光的照射下,眼尾似乎多了几条慈祥的痕迹。
嘴角疯狂上扬着的藏狐心软得一塌糊涂。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没办法不管阿朝。
语气软下来,他安慰道:“没事,阿朝,你追求你的梦想就好,我们不需要在一个地方,依旧是挚友。”
“我们之间不需要道歉。”
角名在四岁的时候就认识北条朝光了。
北条爷爷家从大阪来的小孩热情地邀请着他。
像是一只可爱的小狗狗。
让人无法拒绝。
两人的性格都很好,很快就玩在一起。
小学他们是同班同学。
直到升初中,朝光去了白山,角名去了排球部出名的学校。
但期间他们并没有因此出现感情上的破裂,反倒是越来越好。
他们是对方认可的挚友。
不管相隔多远。
狭长的狐狸眼中溢满了笑意,他轻声回答道:“我也想你,训练吃力吗?”
得到幼驯染的回答后,朝光的嘴角都要咧到太阳穴了,“还好哦,元也和圣臣很照顾我,饭纲桑今天指出了我的问题,还告诉我要怎么纠正。”
“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伦伦不要担心。”
听着他毫无阴霾的声音,角名安心了许多。
“那就好,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告诉我。”
“不要一个人纠结,我比你聪明,你知道的。”
“嗯嗯!伦伦超级聪明的!不是你帮我,我从小都不知道被爷爷骂多少次。”
被他逗笑了的角名“嗯”了一声,询问起朝光的日常。
干脆躺在床上的白发少年兴奋地与他分享着这两天遇到的事。
两人一个说一个听。
四十分钟后,看了看手机,角名收敛了笑意,“差不多了,阿朝,该睡觉了,快十二点了。”
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四十。
稻荷崎明天的决赛是早上九点半。
“你也去睡,明天还要上课。”
嘴巴张成O型,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的朝光看着一字未动的作业。
露出了蛋花眼。
只听他哽咽道:“伦……伦伦,我忘记做作业了,还有背诵。”
无奈扶额的角名:啊这……
“快去写啊,笨蛋。”
“呜呜呜,我先挂了,我的作业啊。”
“嗯。”
“伦伦晚安。”
“晚安阿朝。”
看着挂断的电话,角名低声道:“真是大笨蛋。”
不过……
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