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顾容屿瞥了眼旁边空出一块的位置,眼中笑意淡淡,低声叫了她一声。
话刚落音,就见郁青瓷扭过头瞪了他几秒,没等他再说什么,就见她低头在手机上敲敲敲,然后举着手机屏幕怼到他面前,页面打开的是备忘录,上面一行打了字,后边还着重加了标点符号表示语气的强烈:【不许跟我说话!!!!】
顾容屿只来得及匆匆看一眼,她就极快把手缩了回去,面无表情对着他哼了声,又扭过头看窗外风景。
顾容屿唇边是毫不掩饰的笑,却也难得有点心虚,又叫她一声打算道歉,回应他的就只有她冷漠无情的后脑勺,以及她背着手,再次举起的不许跟我说话警告。
这次还多加了几个感叹号。
劳斯莱斯缓缓开进兰亭,刚停下,郁青瓷话都不多说一句,打开车门下车,高跟鞋踩的气势汹汹,背影很是高贵冷艳。
顾容屿看了眼他身侧的那只鳄鱼皮Hermes Birkin,无奈笑笑,这么爱包的人连包都忘了,这是得气大了。
许特助过来给顾总送文件,在兰亭门口等了一会儿,见顾总的车回来,拿着文件下车后,就见顾太太从他身边走过,理都不理他,非常的……有杀气。
他愣了愣,拿着手里的文件袋朝顾总的车走去,走近后,顾总刚下车,手里还提着一个红色女包?
许特助跟着顾容屿的时间最长,他是顾容屿一手提拔起来的,多少对这个老板有点了解。
顾总这个人,给人最大的感觉就是看不透,人看着谦和,但也危险,很多时候都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有时候许特助都觉得,顾总是个淡漠到了骨子里的人,似乎都没什么能让他放在心上。
对于顾太太,也是。
许特助一直都认为,顾总对顾太太,宠远远多于爱,他洁身自好,对婚姻忠诚,对顾太太每个月长的要命的账单眼都不眨一下,俨然是好男人的典范。
但要说多爱顾太太,也好像不见得,顾太太在哪儿旅游看秀,他知道但从来不关心不过问,夫妻俩几个月电话都不联系一个。
这可能就是有钱人的婚姻吧,不过话说回来,刚刚这夫妻俩是吵架了吗?顾太太怎么生这么大气,顾总居然还会跟人吵架?
许特助扶了扶眼镜,一本正经收回想八卦的思绪,把文件袋给顾总递过去,见他接过,他又想起今天收到的消息,“顾总,顾云深正在跟黄总接触,似乎开了什么条件,黄总好像答应了。”
顾容屿拎包那只手拿着文件袋,对许特助的话丝毫不觉意外,勾唇笑了笑,缓缓道,“不用管,年轻人总要历练历练。”
今天回顾家,顾敬怀找他就是为这事儿,顾云深前几年都在子公司,成绩不错,顾敬怀想让他回总部,顾容屿答应了。
许特助点头,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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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了气死了,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这是正常人能做出的事儿?”
“还谢我关心他?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浴室里,郁青瓷躺在浴缸里对着水面飘着的小黄鸭开吐槽大会,温水里加了她最喜欢的精油都没办法让她平静。
“神经病吧他,还故意一副我有沉重过往的样子,结果是在耍我,我要是顾知彦小时候,早找人揍他了!”
郁青瓷手里拿着个小黄鸭,时不时捏了捏,嘴里不停的逼逼叨,都是对顾容屿的吐槽,浴室很大,除了不时的水声,就只有她一个人碎碎念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她从浴缸里爬起来穿衣服从发现,她被顾容屿那狗男人气得都忘记拿衣服了。
“你罪加一等了你。”
郁青瓷咕哝了声,扯过挂架上的浴巾随意把自己围了围,转身出去拿衣服。
她一个住主卧,没有任何怕别人看见的负担。
围着浴巾走出浴室,头发湿漉漉滴着水,然而刚走没几步,跟看鬼故事似的在自己房间看到顾容屿。
她脸色一变,赤着的脚本就湿,加上又踩在头发滴下的水上,脚底一个打滑,整个人朝前扑摔了去,顾容屿坐的地方离她有点远,连扶都没来得及扶。
摔了一下,除了手臂被磕一下外,人倒是没事,然而随着她大幅度的动作,身上随意围着的浴巾松散开来,一度有落下的倾向。
郁青瓷胸前一松,然而她脑子跟忽然抽了似的,第一反应不是去拉浴巾,而是去瞧顾容屿,四目相对。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