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我淡漠得仿佛是冰原上的精灵公主。”
赫尔忒想起了昨天看的电视剧,又忍不住给自己加戏,她轻轻拍了拍胸口,“公主都是高贵美丽、一眼惊艳、超脱……”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库洛洛给打断了,“实话说,没有哪个高贵的公主会看着电视剧一边嘿嘿笑一边扭得跟条虫子一样。”
“我没有!你别瞎说!不要破坏我辛苦维持的形象!”赫尔忒反驳。
嘴上硬气其实心里发虚,赫尔忒咽了咽口水就觉得奇怪,她怎么突然觉得一阵阵反酸。
“你不舒服?”
库洛洛问赫尔忒,大概是注意到她在皱眉。
赫尔忒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有点反酸水,唔,恶心想吐。”
“嗯,心跳加速,手脚发热。”
库洛洛伸手摸了摸赫尔忒的额头,又握住她的手装模作样地看了看,一脸正经的在那瞎掰,“根据经验来看,你每天能吃能睡,又反酸水,还恶心的话,情况更像是——你怀孕了。”
赫尔忒连忙抽回手,“你哪来的这种奇怪的经验啊!我跟你讲你别瞎编哦,我这么长时间了除了你之外连男生的手都没牵过!”
“赫尔忒,你要知道,牵手是不能怀.孕的。”库洛洛说得一本正经,赫尔忒就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里,居然有一丝『同情』。
搞什么啊,不要把我当傻瓜啊!
赫尔忒冷哼一声,在她看来,库洛洛的反应分明是一种假惺惺,“我又不是五岁小孩,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好不好。”
“考虑到你只接触了我一个人,所以目前只有一个可能,孩子是我的。”库洛洛大方地承认,他说得很坦然,对于身份的转换,表现的相当自然。
“白天别做梦好吗。”赫尔忒当然知道对方是在开玩笑,比起【库洛洛对家庭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责任感】这个假设,世界毁灭都比这个可能性大。
“赫尔忒,你得学会承认现实。”
“我看书上说,男人只会在刚刚做完那件事的时候才会说一些负责的话。所以现在你真的没必要拿这种漂亮话来唬我,听上去怪恶心的,而且还会显得你的人设崩了。”赫尔忒吐槽。
库洛洛笑了笑,显然是不依不饶,“我们曾经……似乎是做过某些能产生这个结果的事情。”
“别和我提这种能让人做噩梦的回忆。”赫尔忒不想去提,其实在这件事情上倒没有什么痛苦的回忆,只是因为当初这损人在那驴她,让赫尔忒有些不爽罢了。
——那么长时间的接触和试探下来,老艺术家一直在她面前立着看破红尘的性.冷淡人设,就在她放下警惕的时候,谁知道某一天突然破防了。
“我记得……那时我们好像没做什么防护……”
赫尔忒不想理他,“那都是三个月之前的事了好不好,况且我不.孕.不.育。”
“……弄.进去了吧。”
“我都说了我不行了。”
“你知不知道,和同一个男人睡在一起久了,哪怕只是呼吸同一房间里的空气,都是会生小孩的。你和我在一个房间睡觉的时候呼吸了吧,下次记住再睡觉的时候应该憋气。” 虽然对方看起来是一本正经地在那科普,但怎么看都是一副勾起嘴角开玩笑的表情。
赫尔忒坐了起来,她就发现今天眼前这人跟吃错药了一样,总是在变着法的气她。
“谁睡觉会憋气啊!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牵手都不能怀.孕,呼吸还能怀孕吗?你别把我当五岁小孩骗好吗!”
赫尔忒还想骂,此刻却突然又涌上一阵恶心的感觉,那种感觉太过于真切,让她忍不住捂着嘴在那呜咽,“呃呜呜……”要不是她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说不准赫尔忒真的会对眼前的情况产生自我怀疑。
“最近好好休息,过一阵就有送子鸟飞来了。”库洛洛扶着赫尔忒的肩膀让她躺下,又『很贴心』的替她盖了盖被子。
赫尔忒捂着嘴没办法说话,只能用手给库洛洛比了个国际上最经典的问候手势。
库洛洛不以为然,温和地把赫尔忒的手指按了下来。“你叫安娜,我叫乔治,小孩的话……就叫佩其吧。”
“你动画片……看多了吧……这名字听着就不太聪明……哎哎哎……放手!!!” 赫尔忒话还没说完,就被库洛洛抱着腰提了起来,一把扔进了卫生间。
『砰』的一声,这个男人关上了门,褪下了刚才的玩味,赫尔忒觉得他的脸上带着一贯的决绝与残忍。
一道门,将这个空间分成了两个世界,赫尔忒的愤怒瞬间退却,她看着这片黑暗,恐惧开始如潮水一样袭来。
“呜呜……”
“呜呜……”
似乎有谁在哭。
女人的哭声持续不断。
赫尔忒捂住嘴,她仔细去听,确定那声音不是出自她的口中。
空旷、冰冷、漆黑一片的浴室里,不断传来让人毛骨悚然的哭声,赫尔忒觉得自己夜视力还算不错,她环顾四周,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除了她之外,这里似乎什么『人』都没有。
可哭声还在继续,空气里的气氛不太对,明显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聚集。
赫尔忒深吸一口气,这种情况实在是诡异至极。
她还想走过去看看角落,动作却突然被一股涌上来的反胃感所打断,胃里翻江倒海,赫尔忒迅速冲向马桶,抱着马桶吐的是昏天暗地。
“救救我。”
她听到有人在说话,赫尔忒连忙回头看去,身后却是空无一人。
但是声音仍旧在持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