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迪奥布兰度’

尼格玛离开前不忘看清海伦抽走资料文件夹侧边的名字。

布兰度，这个姓氏本就不常见，刚好一样却因为是巧合的概率微乎其微，而且他印象中那具尸体也有一头漂亮的金发和一张极其具有蛊惑力的脸。

即便是只剩下残缺不全的尸体他也有着一种别样的魅力，一种能够不自觉让人受到吸引的蛊惑力。

海伦也拥有着同样的蛊惑力，如果按照尸体年龄来看的话两人大抵是兄妹。

尼格玛凭借自己的记忆力尽可能的把所有他能够偷出来的资料带回了家，并一股脑全都交给了海伦。

‘他像是一只急于讨要奖赏的大狗。’这是海伦看到尼格玛给自己送文件之时的第一反应。

“这是什么？”海伦有些惊讶的睁圆了眼睛，“你——在档案室的时候你看到我拿文件了是吗？”

尼格玛点了点头抿着唇露出一个笑容：“你以为你需要这些。”

“你就不问问我要这些干什么吗？”海伦吃惊的问道，“Ed，你是一个警察。”

尼格玛几乎是不经思考的就回答道：“海伦，我只是想帮你，只要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尽力给你，我可以帮你的。”

海伦一时间说不出话了，她发现他们之间感情的天平不仅不对等还偏差的太过严重，她从没遇到过这么‘蠢’的人，可他又是她见过最聪明的人，这么矛盾的两种特征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呢？

她双手交叠在腹部头一回露出了有些紧张的神情：“只是因为你喜欢我？如果只是因为脸的话你没必要做到这步，这世界上好看的姑娘不止我一个，何况容颜总会老去，若只是为了皮囊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人类总是会第一个看到皮囊，皮囊会让人心动，荷尔蒙只不过是维持一时兴奋的激素，但爱意不单单是靠多巴胺维持，那是一种瞎子也能看见的东西，那是不用心感受就无法发现的东西，What am I？”他温柔的捧着金发姑娘的脸注视着她迷茫的眼。

“心灵。”她伸出裹着纱布的手按在他的胸口，“可你真的看到我是什么样的了吗？Ed，就连我自己都记不得我的面具之下是什么样的。”

说完之后她轻笑一声观察着尼格玛的表情，谁知他笑的愈发开心了：“我早就知道你在伪装，可我还是能知道我会喜欢面具之下的你，而且你现在也有些愿意为我摘掉面具了，对吗？”

“我还在你的沙发底下放了窃听器。”她咄咄逼人的看向他，“从第一眼见你开始我就知道你会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只是想和你玩玩，你都看出来了吗？”

“那现在呢。”他看起来有些难过，他按着她的肩膀反问道，“你还只是想玩玩吗？那为什么要对我说出真话呢，我见过很多戴着面具的人，不到不得已的时候没人会承认自己戴着面具，除非心甘情愿。”

海伦呼吸一滞，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反驳尼格玛。

她现在甚至没法用平静的口吻和他说话，她无法控制自己这古怪的心情，这会儿她的眼泪忍不住的一颗颗滚下。

“怎，怎么了？海伦你别哭，我给你道歉，不管为了什么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再哭了。”尼格玛手忙脚乱的替她擦着眼泪。

这是和早上不一样的哭泣方式，不是假哭，她是真的在哭泣。

“不是你的错，我只是觉得我这么多年的训练全都白搭了，要是被某个黑皮家伙知道了肯定要笑我。”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前闷闷不乐的说道，“你不许看我！等我哭完再说。”

海伦知道自己有点任性，但她就是这么任性的脾气，她其实一点都不善解人意。

尼格玛哦了一声举着两只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发现这点的海伦瞬间破涕为笑：“你怎么这么笨啊，我不让你看没让你别抱我啊，抱着我。”

头一回被人说笨的尼格玛露出一个傻笑，他张开双臂抱住了眼前的姑娘。

海伦把脸埋在尼格玛胸前慢悠悠的说道：“到时候可别后悔。”

等他完完全全的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烂人之后他要是还像现在这样喜欢她，她可能真的永远也不会再放他走了。

这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

海伦后退两步靠在桌上，她低头伸出两根手指取出左眼的美瞳，再抬头的时候她的左眼就是完全的猩红色。

“异色瞳。”尼格玛有些惊讶的睁大眼，“真漂亮。”

“不觉得诡异吗？”她笑道。

“这只是遗传学上的一种现象，虹膜异色症，非常罕见。”他的手指轻轻刮擦着海伦的眼角，“很适合你，无论是红色还是金橙色。”

海伦看着他那黑色的眼眸轻声笑道：“人类总是会希冀拥有自己没有的东西。”

海伦翻开尼格玛放在桌上的卷宗说道：“这是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