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枝歌摊牌之后,张桐宁被逮住扎扎实实恶补了一年的专业知识,许久不见的填鸭式教育在异世界也在发光发热。在朝五晚九的超长待机的集训后,张桐宁总算突破筑基迈入金丹。在修士遍地走的修仙界,她不再是个随处可见的炮灰,而是成为了众多籍籍无名修士中能够独立出行的一员。
跟她一起遭罪的还有原·天命之子褚松岳。
张桐宁吐露所见所闻让宗门中的长老将人逮到了以后,众人才发现,他们找不到这次的天命之子居然是因为褚松岳失忆了。
至于为什么会失忆,褚松岳自己也不清楚,他连自己的事都记得不多,就这么带着一张象征身份的令牌跟着商队横渡飘渺川,从东洲金雀来到了南洲天垣。
张桐宁无语凝噎,祝枝歌不禁扼腕叹息。
这离谱的真相让面板上的那个(?)显得可信度高了一些。
在确认褚松岳确实出了意外后,长老们开了个小会。
失去记忆的救世主还能不能成为大众期待的那个人,这是个问题。
为了让他尽快担负起作为这代天命之子的责任,阎萝问还细致地给他做了检查,最后发现褚松岳神魂受损,她推测这或许就是失忆的原因。
在探查神魂上的伤痕时,还发现了些别的东西。
阎萝问说:“情况有点不妙,褚松岳的神魂里混入了部分外来物。”
此时符宗师徒正带着褚松岳在烤着番薯,闻言众人齐齐朝着阎萝问看过来。
阎萝问接着说:“他本身的那部分神魂残缺,是混进去的东西帮他填补了空缺这才得以让他活下来。”她看一眼老老实实啃着番薯的褚松岳,对方反应不是一般的迟钝,嚼了好几下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问题,阎萝问叹了口气,“他如今实力难以提升就是因为那部分外来物资质太差了,就算底子再好也带不动。”
祝枝歌反问:“那要怎么解决?”
“只能去意外发生的案发地搜寻他缺失的神魂,剔除外来物质之后让分裂的二者合二为一,变回原来的褚松岳。”
翌日,张桐宁陪同褚松岳踏上了前往东洲的船只,一同来的还有乔江芮。
张桐宁不免有些好奇:“你怎么来了?”
乔江芮正处在长个子的时候,身高突飞猛进,如今张桐宁得仰着头看她。
只见乔江芮眨眨眼:“我差不多有两年没回去了,想偷偷回去看一眼我娘。当初我娘为了让我逃出来花了重金请人将我送出东洲,也不知道她如今过得好不好。”
这话说得奇怪,张桐宁看着她:“逃出来?遇上匪徒了?”乔江芮的做派怎么看都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这是碰上什么事了?
乔江芮挠挠头:“差不多吧。”
张桐宁胃口都被吊起来了:“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乔江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其实我是为了逃婚才跑出来的。最开始试过逃跑,被我爹发现了没成功,得亏我娘帮我这才逃出生天。”
张桐宁:!!!
她算了算乔江芮的年纪,乔江芮逃婚时才十三岁呢!该死的恋童癖!卖女儿的人渣父亲!这也太刑了!
张桐宁想报警。
联通两地的商船在金雀一个商业码头停下,这里是南洲离东洲最近的通商口岸,也是褚松岳自述他来南洲前路过的地方——风陵渡。
路上来来往往的多是男子,零星可见几个女性俱是行色匆匆。
如今已是初夏,日头高照,不少在码头上搬运行李货物的工人赤裸着上身来来往往。
各洲发展的水平不一,南洲有主攻机械的秋水宗,托她们售卖机甲道具业务的福,南洲的生产力逐渐从人力耕种过渡到工业革命的阶段,日常生活中作运输用机械的使用频率也不在少数。然而东洲就没那么好运了,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考量,码头上仍旧是以人力搬运为主,辛勤劳作的百姓和金碧辉煌的城镇看着有些格格不入。
甚至有不少人看异类似的朝他们看过来,那打量的眼神看得人不舒服极了。
张桐宁忍不住皱眉。
乔江芮瞧见她面色不虞,反手摸了一下背着的双剑,那些窥视的人顿时低下头匆匆离开了。
她笑了一下,伸手拉住张桐宁的袖子:“师姐还没来过东洲吧?走,我给你介绍介绍。”
据乔江芮所述东洲民风封闭,宗族观念浓厚,她的母亲就是在这个风气下盲婚哑嫁嫁给了不喜欢的人,生了两个女儿还没拉扯大就眼见着长女要被送进火坑。她自己逃不出去了,但是不能让她的女儿折在这里,于是私下拿嫁妆请平溪剑派的剑修将女儿送出了东洲,彻底脱离乔家的掌控。
如果不是褚松岳的缘故,她或许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踏足金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