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不想任由乔瑟夫摆布,但他说我不肯在乔斯达家待是矫情,这一下直戳我肺管子,我人都拎着书包走到门口了,又折回来。
“待就待!我怕你啊!”
其实说完我就后悔了。但狠话都放出去了,只能硬着头皮干了。
乔纳森和迪奥一早因为工作的事,一个去了学校一个去了律所。没了年长者压阵,所有人都显得格外懒散,午餐也从厨师精心准备的营养搭配变成了垃圾食品开会。
“原来有钱人也吃这些啊。”我看着桌子上的炸鸡饮料还有杯面零食,感觉对豪门的认知变得奇怪了。
“钱是妈妈的,又不是我们的。”乔瑟夫耸耸肩。
这话说得还挺有道理。不过他们怎么生活好像也不关我的事。
仗助扯了一个鸡腿,准备塞进嘴里的时候,徐伦突然拔高声调:“啊!”
我哪知道这死动静是怎么回事,被吓了一跳,上牙磕下牙连薯条带手指一起咬了一口,疼得龇牙咧嘴。
仗助正要把鸡腿递给徐伦,承太郎开口说:“自己有手自己做。”
乔纳森和迪奥不在,乔瑟夫又是一副袖手旁观的架势,承太郎就成了当下的大哥。他一发话,仗助有了人撑腰,美滋滋地收回手把鸡腿塞进了嘴里。可徐伦不高兴了,把餐盘往前一推,赌气不吃了。
真绝了嘿。上上周六来吃饭,他俩干一架。今天又来吃饭,他俩又干一架。要么是周六这一天风水不好,要么就是这兄妹两个八字不合,总之不是我的错。
反正也不是我的错,我该吃吃该喝喝。
徐伦年纪小,因此摆在她面前的多是薯条、鸡块、蛋挞这些。乔鲁诺也喜欢吃甜食,正要伸手去拿蛋挞,徐伦却把蛋挞推得更远,那架势俨然一副“我不吃你们都别想吃”。
乔鲁诺倒是能屈能伸,当然也有可能是习惯了,十分平静地收回手,转身就去拿布丁了。
这好像更刺激到了徐伦,她狠狠把可乐扔在了地上,饮料洒了一地。做完这些之后,徐伦便扭头走了。乔瑟夫原本云淡风轻的神色僵了一下,他正欲起身,承太郎比他快一步。凳子与地面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我听不得这种声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承太郎有一米九,迈两步一伸手就把徐伦抓了回来。
“和乔鲁诺道歉,把地擦干净。”承太郎阴沉着脸,怒气化为有形,另一只手紧紧攥成拳头,我都怀疑如果徐伦说不他会一拳抡到她脸上。
明明这火不是冲我,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非常心虚,恍惚间感觉我看到了阿帕基。通常情况下我都会往布加拉提身后躲,但眼下乔瑟夫、仗助和乔鲁诺显然都没法扮演好布加拉提的角色,我只能坐在原地佯装镇定。
“我不要!你凭什么管我!”徐伦手脚并用试图挣脱承太郎的钳制,她的力气对于承太郎来说如螳臂当车,可视而不见。但她的嗓门不容小觑,发现自己很难靠蛮力胜出后,她开始用音波攻击,同时开始掐承太郎,“放开我!!啊!!!”
不知道是因为太吵还是掐得太狠,承太郎手一松,徐伦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发出不大不小但刚好能听到的声响。
……尾椎有点幻痛。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我、仗助和乔鲁诺也都沉默了。
唯有乔瑟夫,因为没憋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还是那句话,乔瑟夫,好屑的哥哥。
徐伦坐在地上好像懵了,乔鲁诺走过来想拉起她,徐伦却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扭头就跑走了。承太郎这次没有把她拽回来,我注意到他手背上有很深的一道口子,应该是刚刚徐伦用指甲划的。
“你们吃,我去处理伤口。”
这对兄妹都不能叫欢喜冤家了,这是生死冤家啊。
“没事啊,吃。”乔瑟夫把鸡米花往我这儿推了推,“这小打小闹不用慌。”
“小打小闹?还有比这架势更大的?”我吐出鸡翅骨头。
乔瑟夫笑得意味深长:“你住进来就知道了。”
我对他敷衍地笑了一下:“婉拒了哈。”说完我低头看了看那滩可乐,“这个不快点收拾很麻烦吧?虽然是瓷砖地,但清理不及时容易招虫。——还是说,你们豪门不适用这些道理?”
乔瑟夫扫了一眼:“放着吧。确实是徐伦的错,得她来处理,算长个记性。不过承太郎那招不行,等大哥回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