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给断缘看,“说不定我也是个女主角呢。”
断缘捣鼓她那些蔬菜粮食捣鼓得满头大汗,接过辛梵的书翻了两页,很干脆地说,“这可不是一个围绕着爱情的世界。”
辛梵揪下一个小果子丢进嘴里,脆脆的,没啥味儿,“我也是说,我就不是那种因为爱上别人就付出自己整个世界的人。”
只可惜造化弄人,辛梵倒是没因为爱上一个男人付出自己的世界,倒是差点因为某些原因把其他人的世界给付出了,但这是后话。
在辛梵的鼎盛期,她曾无数次想要回到过去,改变这一切。在那个炎热平常的下午,将奄奄一息的霍芪杀死,然后和断缘过自己的小日子,她没正经修行过,断缘又有伤,她会和断缘经历生老病死,这太平常,但也太幸福。
后来她杀了断缘的师父,临死前问他能不能做到把自己切割成公平的两半,一半给狼女,一半给要被她吃掉的狼。
可他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嘴里不停念叨着“逆徒”,“孽障”,“当初”。
辛梵耐心用尽,百无聊赖地点点头,“你就当是为她而死的吧。算了,你也不是很配。”
杀完人,辛梵像狗一样跪到在诸天神佛的金身前,虔诚地祈祷上天能将断缘还给她。可诸天神佛,无一人回应。
你有没有做过错事,无法弥补的那种。
断缘见辛梵带回一个男人回来,从后院那颗干巴巴的只靠咒术强撑着一口气的植物上,摘下几颗蔬果来,喂给他。
“你是修士?”断缘边忙活边开口问道。
男人艰难地点点头。
“怎么沦落到了应许之地来。”
“识。人。不。清。”
辛梵听到这句话,循声望去,这个男人的目光很沉静,像一湾搅不破参不透的深潭,“哈哈,你还是个有故事的人呐。”
她走过去,搜了男人的身,他身上没有武器,只有些交错的新伤旧伤。他身上的骨头被人打碎了,下了禁制,永远无法恢复,就这样吊着他折磨他。他的仇家很有手段,还有一层意思是他这个人也不差。
“你叫什么名字?”辛梵将刀柄抵在男人的咽喉处。
男人被她压的咳嗽了一声,霍芪还没熟悉辛梵这种阴晴不定的作风,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道,“你很有天赋。”
“我问你这个了吗?”辛梵弹开刀鞘,匕首的锋刃在月亮底下闪着不留情面的冷光,“我说。名。字。”
“王荪。”他看辛梵的眼神很复杂。
但辛梵却不再看他,得到答案就满意地点点头,自顾自地说道,“等你好些,我就把你送出关,你应该有些本领,在普通人里混日子不是难事。真要你仇家来杀你,我也没办法。好自为之吧,王荪。”她的重音落在王荪这两个字上。
霍芪见那个年轻女孩子进了屋点上灯,另一个年长的女人端过一碗水来。他皮相不差,装作感激的样子含情脉脉地盯着那个年长些的女人。
那个女人见他的模样,尴尬地笑了一声,“如你所见,这是个寺庙,虽然破败了些。还有呢,我是个尼姑,虽然带发修行。”
霍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埋头喝水。
自此以后,化名王荪的霍芪就寄居在断缘的破庙里。他发现那个叫星梵的小姑娘,除了对她那个没多少道行师傅有点耐心以外,对其他人都很…很不客气…具体表现在一天三顿来问他好没好,下不下山。一次两次,霍芪还有点窘迫,后来被问多了,就很坦然,“小妹,不好意思啊,我还没好。”
“真不争气。”辛梵皱着眉摇摇头。